最后的疑点,掌柜今日不在!难道已经被抓?或者提前得知风声逃了?要么……某个厮役才是传递情报的人,被掌柜出卖了?
再揣测下去无益,总之,今天的经历让她体会不少,也欣慰自己敢于随机应变,没有慌张胆怯。
她静下心读《孝经》。
接近傍晚时,尉骃访友回来。
尉窈等阿父像往常一样去杂物屋看兰草,才把秉芳花肆的事随口提及。
尉骃思索着“嗯”一声。
尉窈问:“阿父在想什么?”
但奚骄正是因为提前知道州府的行动,才带她过来,不让她在抓捕时刻身处秉芳花肆。他出声阻止:“先别出去。”
“刚才我在花肆……”
那些买花客不愿意了,纷纷喊冤:“关我们什么事?”
“我是从这路过的,放我走!”
带队武官嚷一声“肃静”,数十府兵立即横枪,把七嘴八舌之音骇住。
武官:“秉芳的掌柜常和谁单独交谈?谁上过花肆二楼,谁常来买同种兰草,有没有在门口等显眼位置悬挂、摆放不常见的花草,哪天无故关门,厮役和什么人争吵过,都算线索。”
尉窈用心听着,随每一句在脑中绘出秉芳掌柜与谍人接头的各种情景。听到最后,她眉头蹙起,不久前她和厮役的简单交谈,在悬赏的诱惑下,说不定也会被当成线索报上去,过后一旦府兵查她,很可能讲不清了。
有办法!她当即决定趁那名厮役没被押走,先过去落井下石讥诮对方。
回到店外,她站在兰草区疑惑:“这些不是野兰吗,也能拿来卖?”
那厮役觉得她和破坏橘树的男童是一伙人,紧跟而来,斥道:“你小小年纪懂什么?城外野地里长的是泽兰,这盆是佩兰!”
“那佩……啊?”尉窈话没说完,就被人拽动她背后的书箱,一直倒退到道上对方才撒手,她狼狈拧身,惊诧拽她的人竟是奚骄。
还是刚才那名府兵讲述:“此案重大,牵扯广!不仅你等有嫌疑,之前常来秉芳买花的人也一样!要想洗清嫌疑,就举报跟凶犯有关的线索。”他再望向看热闹的百姓,“任何人都可举报线索,州府会根据线索的重要论功行赏。”
有人问:“怎样的事算线索?”
尉窈望向对面,见所有看花、买花的人悉数被围,店中厮役全堵了嘴绑进牛车,紧接着,府兵搬花草和杂货,将店肆里外清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