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佩拉塔说,只有无神论者能干这活儿。”
……
次日,里卡多洗漱完毕,跟拉奥多确保今日没有特别任务,之后吃完早餐,领了鹰特里尔调配的安神汤准备和菲奥娜进行新一轮的对话。他这次带了纸和笔。
走进木屋,推开门果然还是和昨天一样,台上的食物丝毫未动,菲奥娜仍然“坐”在床铺上,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屋里呈现长方形,照亮了屋内的七八成空间,但她浑身依旧像藏在影子里似的,叫人看不清楚。
“我猜你昨天依然没睡……也没吃饭——当然后面这个不用猜。”里卡多抿平嘴,挤出一个尴尬滑稽的表情,“看来明天我得亲自帮你准备餐食,他们煮的这玩意儿吃了会让人整宿整宿睡不着。”
“唉……和食物无关……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力气……”声音有气无力,看来一旦没有平稳情绪的药汤,她的心境就会直线恶化。
“食物不愿意吃,这个你总愿意喝了吧?”里卡多将药汤递了出去,他之前出于好奇闻了闻,没有寻常药汤的苦涩和刺激气味,倒是有一种淡淡的清香,估计不会难喝到哪里去。果然菲奥娜僵硬地转过头来,慢慢将手伸过来拿碗——只有这种药汤才能暂时冲淡她的痛苦。
“急什么,它还没完全冷却。用汤匙小口小口喝吧。”里卡多递给她一个做工显然不怎么样的木制汤匙,显然是他亲自削的,“你就一边喝,一边进行咱们的谈话,可以吗?”
菲奥娜僵硬且缓慢地点点头,她的头发仍然披散在脸前,任谁看了多少也要有点害怕。里卡多昨天就这么看了很久,今天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就将手伸进栏杆,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其中一束头发(他们之间的距离让里卡多不能抓住整束头发)。本来还在小口啜吸药汤的菲奥娜被这一碰,整个身子突然一绷,转过头问怎么回事。
“我希望你能把遮盖面部的头发整理一下,如果对话连对方的眼睛都看不到,就让人心里挺没底气的。”
“你为什么提这些……奇怪的要求。”菲奥娜说是这样说,但还是照做了,她把汤碗放在地上,用指甲将遮盖面部的头发分成两束拉到耳后架住,动作依然僵硬迟缓,“唉……都没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