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灼看着案上少了近三分之二的工作量,心中非常之满意。
朱批都写得没那么犀利了,不会动不动就骂他们尸位素餐、酒囊饭袋。
沈华安静地为他磨墨。
香炉中的静心香烟袅袅升起,混在墨香中。
殿内柔和的日光里,摩挲纸张的声音如春蚕食叶。
她凝神翻阅奏折的样子,有几分静好,让人像永远定格在这样的画面里。
察觉到自己所想,沈华心头一颤。
他慌乱收回目光,磨墨的手微微一抖,指尖染上了墨汁。
“你怎么了?”姒灼察觉到他轻微的异常,目光从奏折上移开,落在他身上。
沈华仓皇避开她的目光,声音难掩忐忑,“没、没什么,臣打扰到陛下了……”
姒灼还欲追问,便听到门外有人通报。
“陛下,工部侍郎虞少攸与校尉云陵求见。”
“宣。”姒灼批完手中这本奏折,便将目光移向御书房门口。
虞少攸和云陵进门后,看到沈华,有些诧异,但没有失神过久,很快边恭敬行礼,“参见陛下、沈少使。”
两人说的事还是和春旱有关。
虞少攸兴修水利的提议通过,资金随着一个又一个儿子被“卖”出去也有了着落。
但怎么修,河渠路线什么的都一概未定。
“陛下,此事事关重大,一旦动工对北方影响甚广,臣以为当实地考察,再来开挖。”
挖河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完成的,今年是别想了,一般少不得要个好几年。
但挖好后就可根冶北方春旱,后益无穷。
“虞卿想去?”姒灼似察觉到他的目的。
虞少攸拱手请求,“是,恳请陛下应允。”
“你呢?”姒灼看向云陵。
“前往浣河的路较为遥远,而且那片山岭多山贼流寇,虞侍郎只身前往恐易遇难,臣想护送虞侍郎,同时清缴匪患。”
云陵拱手,一身黑色劲装,身量尚且透着年少,却也有了其父云大将军的影子。
“准奏。”
两人的请求并无出格,姒灼应的也爽快。
就喜欢这种积极主动的劳动力了。
“多谢陛下!”两人齐声道。
“没其他事就退下吧。”姒灼摆手,遥遥看到自家御厨在殿门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