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鱼也没跟少女说些腌臜事,不愿提起。
不用魏浃亲口发话,他这种熟谙官场内幕的意迟巷子弟,也绝对不会让自己落下什么把柄,老莺湖园子的大把事,自会动手。
当然,后者已经死了。
容鱼望向水榭那边,轻声笑道:“都进来坐吧,站在外边有点不像话。”
韩祎摇摇头,不敢。
韦赹更不敢,他直到现在还摸不着头脑,那“曹沫”是吃皇粮的,肯定不假,否则韩祎方才也不会自称属下。
莫非是上柱国曹氏子弟?可他韦家别管是不是家道中落,总被魏浃之流的同龄人,私底下嘲讽为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韦赹他们家毕竟家底还是有些的。别的家族不好说,曹氏子弟有谁发迹了、去哪个衙门哪个州当官了,韦赹还是比较清楚的。
容鱼一直轻轻攥着少女的手,收回视线,不再看他们,只是淡然说道:“我让韩县令和韦掌柜进来坐。”
韩祎一下子头皮发麻,再不废话半句,快步进了水榭,默然坐在临近台阶的最角落位置。
宰相门房三品官,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更何况国师府两位侍女之一的容鱼,她父亲是谁?一个只要在战场上活下来就可以获封巡狩使的功勋武将!
意迟巷和篪儿街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意迟巷的文官老爷们谁敢说她一句不是,篪儿街肯定就要同仇敌忾,如果布满将种子弟的篪儿街谁敢说她一句什么,那就叫清理门户!
大骊边军近些年私底下流传着一个说法。巡狩使苏高山之战死,是为大骊底层寒素子弟开辟出了一条通往庙堂的青云大道。
只要稍微变通一点、便完全可以不死的征字头大将容驿,一位驿丞之子,让一辈子难入清流的全国胥吏,都敢有了个念想。
巡狩使苏高山已经为我们开道,容驿好像留下一句遗言给整座大骊朝堂。
让那条我们人人凭借功勋往上走的升官路登山道,给老子变得再宽阔一些!
我容驿反正是看不见了,我们大骊朝,不管文官武将,你们都莫要让人失望。
容驿在妻子去世之后就再没有续弦,所以他死了,就只留下一个孤女,她就是容鱼,被崔瀺带去了国师府,她在那一天天长大。
没敢跟着挪步的韦赹看了眼韩祎,我当真合适进去吗?韩祎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