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蜕说道:“老话说十赌九输是对的,所以我这种人,不轻易赌,但是只要上了赌桌,就一定要求个赌大赢大。我和刘老成,除了恰好都姓刘,还有一点,至关重要,我们都是气运不差的人。我赌的,不止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仙人境刘老成,更是赌一个宝瓶洲首位上五境野修的气数。”
刘蜕叹了口气,当年成功飞升之际,帮助整座扶摇洲破天荒,何等气盛,只觉得合道一事,别人求而不得,我倒是唾手可得。
结果等到了飞升境巅峰,才知道虚无缥缈的合道一事,真是竹篮打水捞月一般,最是煎熬道心,消磨意气。
刘蜕说道:“可以不用着急给我答复。但是在陈先生回到书简湖,归还宫柳岛刘老成那条冬鲫之前,你最好已经做出正确的决定了。”
“你我都是骨子里都是冷的无情之人,跟那些面冷心热的有情之人,是很难一起走到最后的。”
“如果有了决断,你就立即舍了谱牒身份,以野修身份进入流霞洲,试试看硬闯一座暂时无主的白瓷洞天,将其占为己有,尝试证道!也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什么里子面子的,我都要。”
刘蜕有一种直觉,真正的大争之世,并未以蛮荒妖族的撤离浩然而落幕,错了,大错特错,好戏才刚刚开场!
听到这里,刘老成点头道:“心悦诚服喊你一声前辈。”
刘蜕冷笑道:“我从一介落第书生混到扶摇洲黑白两道扛把子的时候,你还没投胎呢。”
刘老成终于问出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你跟他明摆着不是一路人,为何上杆子往前凑。”
“具体缘由,你还是不知道为妙。”
刘蜕揉了揉太阳穴,倍感无奈道:“有什么办法呢。绕又绕不过他,狠又狠不过他,还他娘的聪明不过他。”
刘老成没说话。只是没来想起,当年那个神色枯槁的年轻人坐在船中,满脸泪水,反复呢喃一句,怎么舍得呢。
刘蜕无比确信世上有一种人,命硬,记性好,会变通,韧性极其惊人,能够师法他人与天地万物,一旦起运,便注定势不可挡。
活人刀,杀人剑,菩萨心肠,霹雳手段。
这种人一旦决定要杀你,除非境界高过他许多,否则必死。
刘蜕看中了一把花器紫砂壶,蹲在棉布铺就的摊子旁边,径直从一堆“镇山之宝”当中将它拿在手中,“爷爷,别愣着啊,麻溜的,掏钱结账。大骊王朝是个有王法的地方,咱们爷孙俩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