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脸色缓和道:“洪霁,找个机会去国师府一趟,跟国师一五一十解释清楚。你要明白,就你现在的官身,如果国师有什么想法,是完全不需要小朝会讨论和廷议的。”
洪霁硬着头皮小声道:“陛下,我怕见着了国师,说话都会不利索,不如让马监副跟我一起去拜访国师府?”
皇帝看了眼司礼监掌印太监,老人心领神会,立即离开屋子,去调阅关于杜俞和北俱芦洲鬼斧宫的详细档案。
宋续继续解释道:“皕剑仙印谱上边的‘让三招’,好像说的就是杜俞。杜俞跟陈先生当年分别之后,好像就转了性子,开始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喜欢打抱不平。但是有个古怪习惯,从不肯让人知道他的姓名、身份,每次做完好事就溜之大吉。既然杜俞喜欢在江湖上做好事不留名,估计登门访友也不走正门。此刻国师府,他们应该一起吃午饭了。”
宋和猛地抬起手臂,将册子重重往御案上边一摔,“一群酒囊饭袋,要不要寡人拉着你们一起去趟国师府,跟国师道个歉,好好解释解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纰漏?!”
资历尚浅的御马监掌印太监,才刚刚升官掌管兵马司不到一个月的官员洪霁,他们尤其是紧张,口干舌燥。前者刚想要开口,与陛下解释那刘老成的遁法,为何能够接连绕过三座京城大阵,为何连钦天监那边都会被钻了空子……只是眼角余光却发现司礼监掌印眼皮子的一个细微动作,御马监一把手貂寺便立即将所有言语收回肚子,嚼烂了,绝不再提半个字。皇帝陛下一向待人宽厚,极少动怒。今天是例外,确是他们严重失职了。
一瞥见门口那边宋续的身影,皇帝宋和就收敛怒容。对这个儿子,宋和心里边是有亏欠的,除此之外,皇帝还有一种跟谁、甚至是皇后余勉都无法言说的偏心。
宋续近期负责一部分内廷护卫职责,说道:“陛下,方才那个被朋友撺掇着翻墙的北俱芦洲修士,不是什么刺客。他姓杜名俞,名字是从父母的姓氏中取其一。他是鬼斧宫谱牒修士,尚未结丹。杜俞是跟着浮萍剑湖那拨剑修一起来到京城。早年陈先生独自游历北俱芦洲,跟杜俞在苍筠湖一带偶遇,双方属于不打不相识,最终成为了要好的朋友,据说,只是据说,杜俞还救过陈先生的命,不过此事未经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