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级和阶级之间是一道天堑鸿沟,他终其一生也无法跨越。
他神情怔愣,嘴角缓缓牵动一个笑:“我当然不配咯,我就是个小混混,跟着我,孩子大概就是一辈子扫大街的命。我就想亲眼看着你和他平安。”
那不光是他的孩子,也是他的“命”。
只要平安就好。
顾君渊都做好了贺澄会破防怼人的准备,结果听见这番话倒不好再继续刺激他,心间那股儿突如其来地烦躁感悄无声息地消散不少。
“顾总,您放心好啦,哥们不会做那种父凭子贵的美梦。”贺澄故意从他身边快步走过,肩膀擦了擦肩膀,他暧昧地笑道:“宝贝儿,你不要想着试探我呀,我对你好,绝对不单单因为你怀孕了,就算没怀孕,我也是一样地对你好。”
因为你有钱。
因为你是主角。
顾君渊眼皮一跳,像是被手指戳中的含羞草,神情自若中泻出一丝慌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刚刚有些异常敏感,甚至因为贺澄因为孩子讨好他而厌烦。
就像他只是个容器,而真正重要和被人在乎的只是寄生在他身体的孩子。
他心神一凝,这种心态很奇怪。
客厅已经打扫干净,洁净如新,桌上摆放着几道看起来还算可口的菜肴,准备好了干净的碗和筷子。
贺澄见他依旧神情恹恹,看着半点兴趣也无,甚至眉头微蹙,往卫生间走去。
他想跟进去,结果见门被狠狠关上,很明显顾君渊并不想让他进去。
他便识相地没进去,卫生间响起隐隐的干呕声,那么个要强的人,肯定是不愿意他这个外人看见自己脆弱的样子。
男人蹲下身,手撑在马桶周围,胃里酸水都要吐出来了,刚刚喝的几口水全吐了。
贺澄在门口站着,拧着眉,那张俊脸难得神情凝重,饭菜味都闻不了?
那可不行,人不能活活饿死吧?
看起来很严重啊,要不要去打针住院啊?
顾君渊从卫生间出来,手指微湿,脸上表情很差,双眼阴沉冷戾,额间青筋微微凸起,情绪似乎也像是忍耐到了极致。
桌上的饭菜没人去动,同时厨房传来说话声,顾君渊朝着厨房的方向大步走去,越走近,说话声越发清晰。
“......吐得很厉害啊,完全吃不了饭了,还不严重?这还是正常的?”贺澄的声音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