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沂不恼,他觉得林惊雨骂得没错,他便是这般人。
他笑了笑,“林二小姐放心,皇兄这不还好好活着么,我那父皇看到后,并未责怪,而是抱着皇兄哭了起来,大致是太想那个越国女子了,我当时在想,不知父皇思念的人,是兰妃,还是兰花女。”
帝王之心难猜,林惊雨也不知道,她只知道的是,她有些同情眼前的男人,这是个不好的预兆。
“林二姑娘这眼神,同情我?”
林惊雨偏过头去,她不屑一笑,“觉得你自作自受。”
萧沂不恼,反而赞同地点头,“确实是,于一个好人身上,恶人所作因果报应,确实该被称作自作自受。”
萧沂眸色寂寂,继续道,“听到父皇抱着皇兄哭的时候,我并未有多大情绪,直至到第二日,皇兄都未拆穿我。我曾旁敲侧击问他,他却笑着感谢,道他课业做得很差,好在有那首歌谣,父皇才没凶他躲过一劫,其实他心里知道的,只是同样在旁敲侧击地告诉我,他不怪我。那个蠢货这般傻,忽然有些不想再报复他了。”
林惊雨脱口道:“我与殿下当真是同病相怜。”
同样遇到了很傻的人。
萧沂一笑,“不,是志同道合。”
于是萧沂不再隐瞒,想着儿女情长酸涩的诺言,算不得什么。
“皇兄说,他不会放弃,此生心已许林二姑娘,承诺林二姑娘绝不会食言。”萧沂说完又后悔,给了林惊雨希望,保不齐她又要作什么妖。
林惊雨委屈地擦去眼泪,哽咽道:“臣女知道,臣女身份卑微,高攀不上太子殿下,但臣女愿意放手一搏,若太子不弃,我便不离。”
萧沂从袖口取出一方帕,递给林惊雨,难得贴心。
林惊雨抹着眼泪一愣,眨着眼睛,“殿下不必担忧臣女,臣女哭完就好了,哭完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她眉一扬,夺过萧沂手中的帕子,利落擦去眼角泪。
“太子应该有话要殿下带给臣女吧,怎被殿下吞进肚子里去了。”
“没错,皇兄确实托我给林二姑娘带话。”萧沂本是想将话烂在肚子里,将林惊雨糊弄过去,只是林惊雨这个女人狡猾,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主,总而言之,麻烦又棘手。
萧沂手长,她没躲开,男人的手指碰上她的青丝,摘下她头上的石榴花。
石榴花在指尖只停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