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别说来个破参谋长,就是一条狗,你都得哈他大卵!”
“上面放个屁,到下面就变成一台戏!”
“他省不省油,我又不用它照亮?”
“那你还说?小心,路旁说话,草棵里有人!”
史亮抱着臂子,这对苦命鸳鸯,依托史健久的基础,除过照顾一瞎老婆子,基本就是这爿小店的主人,别人拾趣称呼他们老板,史亮就拍拍手,“千万别……这乱了伦理法章,我们就是个看店打杂的,真正老板是史校长,还有我们的特派员,知道不?”
一转脸的功夫,联防队就开过来了,陈仲秋在前,吹着哨子,喊“一二一!”郝汉骑着破摩托,在队中,老鳖卡一样腾挪无力的石卿垫后,小跑带喘,嘴张得能塞下鸡蛋,一只手扎煞,讲不出任何话来。
江岸的芦苇虽遮天蔽日,在凌利的江风里,东摇西摆,呜咽的江水如兽怒吼,来往的大船,如箭穿梭,激起的水花如同沸腾一样跳起又落下,十三个小岛,就像十三块托板,托着这些戏水玩水客,在风浪中飘摇,那些倍感压抑的日子,就这样不期而遇,岛上一些人对那老大有了不一样看法,强龙难压地头蛇,这那老大比不了地头蛇,所以鬼头刀十三铺名声就先在自己人中跌了。
等那几个冷冰冰持枪人手走了,他们是坐着大军舰划着皮滑艇来的,突突突那震碎江沿的声音格外刺耳,他们总统府办公室机要处的,带头叫白安阁,这家伙阎王一样凶神恶煞,他们丢下一张盖着红戳戳的破纸,说是江防司令部有命令,如有懈怠,统统按汉奸论处!看着他们上了舰,还没开动,就有人撇嘴、挤眼打啪,这是不服,军舰一开走,就有人就骂骂咧咧,甚至是摔碟掼碗,狠话说得那叫烈,凿凿之言如凿钻木,他们几时受过这个罪,呼来还喝去,当这十三铺之地是你家?屁!随手一松,纸在风里,翩翩起舞,像只受伤的小鸟,飞着飞着,一头栽芦苇荡里。
“都各自回去,好好给我呆着,值此关键时刻,谁也不要给我戳屁漏!别看这会儿安静,不定什么时候就炮声隆隆,听到没?我是放屁吗?家国大事,岂是我等可以偷议的?怎么说咱听着就是了!没必要节外生枝,敲梆子卖糖,各管一行,决策上的事不归我们管,我们只管做好自己事!”有船就慢慢晃动着橹,极不情愿离开,虽没人说话,但每个人心中都藏着掖着自己想法。
史亮拍拍小桂花,“哎~,哎哎~你看,这帮王八蛋又到甸子来祸害了!陈仲秋这狗东西就是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