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气都在外头做啥啦?”
“做些中国人该做的事,你能不能到镇子把史校长找来?我有急办的事,要找他!”
“可以!这个没问题,你稍坐,我这就去!”杨坚强起身去推自行车。
“一定要找到他本人!”
“放心!”
陈仲秋对郝汉父子是越来越烦了,但他一直没有找到能撬这对父子的支点,郝百声是只老狐狸:一边打压他,还一边利用他,很多时候,陈仲秋比郝汉更加通透,有些人有些事,还非得陈仲秋出面才能敲定,尤其是钱、粮、草催缴这方面,当然,郝百声也知道陈仲秋不是盏可以省油的灯,中饱私囊这种事,在所难免,像刘铁牛、陶三木、张志清这些人就是木偶,别人怎么吆喝他们怎么听,能把联防队这样一盘散沙,训练成这样,陈仲秋功不可没,但这小子很多时候,擅自作主,虽然事办得体面,让他无话可话,可脑后这块反骨,不定什么时候,就发热,他不能重倒钟泽的覆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但镇上乌泱乌泱一大堆人,确实没有可用之人,郝汉是大队长,陈仲秋是副大队长,这联防队大小事,得陈仲秋说了算,这释放出一种危险的信号,郝汉的确不像陈仲秋那样杀伐果断,有些就不服他的,这是他性格上弱点,先天不足,无法矫正,过惯养尊处优的生活,没有陈仲秋那些刻骨铭心的体验。
这是一大清早,土木镇上人还很少,大部分还缩在家里,杨坚强骑着自行车,穿过宽松无人的大街,就直往镇头中小学那儿去了,由于是星期天,学校里就一下子安静起来,他到那儿才发现镂空的铁门是从里面锁着的,他上去使劲拍几下,见没什么效果,就扯长嗓子喊,“史校长----!史校长------!起来啰,有人找!……”
史风扬并没有醒,倒是钟玉秀醒了,光滑的身子被他抱着,头就缩在被里,躺在她的乳下,鼾声如雷,她支起耳朵听一下,好像有人在叫门,一声声的还挺急,她只得揉揉眼,推搡着史的头,“凤扬---凤扬-----,醒醒,有人叫门!”
“你癔症啦?星期天哪有什么人?你听岔了吧?”
“不会,确实有人在叫你,你听?”
“谁啊?这么早?人家还没有睡好!”他睡正了身子,打着哈欠,“我眼镜呢?”
“就你旁边!”
戴上眼镜坐起来,可不是?叫得正欢实,“谁呀?”
“起去看看不就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