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
钟隐月终于受不了了,回头一甩袖子骂道,“你傻了啊?我教你这么多天的道经你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这么简单的谎你看不出来!?”
“谎,谎?”温寒迷茫地眨眨眼,“乾曜长老竟是在说谎吗?”
“废话!”钟隐月骂道,“他沈怅雪都是首席大弟子了,每天都在乾曜的眼睛底下活动,偷了法宝也用不得,偷它干什么?给自己挖坟啊!?急着送死啊!?”
这么一说,温寒才发觉好像确实不太对。
“对哦……偷了也用不上的。”他嘟囔着,“可是乾曜长老又为什么撒谎?沈师兄……他往沈师兄脸上抹泥干什么?”
“你这不是——”
钟隐月刚想骂这不是废话,转头一看温寒清澈至极的双眼,又说不出来了。
——天下第一剑的乾曜长老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汉尼拔,这话说出来,对这个还满怀修仙梦的小孩似乎太过残忍。
钟隐月抹了一把脸,再不好说什么,只得甩甩手道:“算了算了,回家。”
“哦哦。”
钟隐月转身离开,温寒赶紧跟上。
他将沈怅雪拉到自己怀里,将他按倒下来,让他枕着自己的双腿。
他靠着柴房冰冷生硬的墙面,哄小孩一样拍着只着一身单衣的沈怅雪,哄着他沉沉睡去。
钟隐月愣了愣。
沈怅雪神色凄楚,话说得满脸通红,当真可怜。
一个大男人,还是一个天决门内舞剑最为漂亮,剑法在这世间都举世无双,出了名的惊才风逸的温润君子,竟然在私底下会被乾曜逼到这份上……
他撑着自己起来,往沈怅雪那边走过去。
他靠到墙上,沈怅雪也慢慢挪过去,伸出手。他不太敢真碰钟隐月,畏畏缩缩小心翼翼地,也不敢靠他靠得太用力。
钟隐月将他的手一拉,道:“跟我就别拘束了,别怕。”
钟隐月心疼极了,道:“你别难过,你若是想来我门下,我一定帮你想办法。等你来了我门下,我定不会叫你再受这种狗卵子气。”
天决门这高贵仙门,个个说话拘谨又讲究,沈怅雪压根就没听过旁人说出如此粗俗之语,没绷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