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若见状,补充道:“不瞒你说,许是我的日子安稳和乐,便想看人家也幸福美满,难道你真的不想,阿弟阿妹永远这般?”
“你不懂,唯有亲身经过的人才懂,和解,说来容易。”男子终于抬头,眼中现出她从未见过的悲伤。
苏容若幽怨地转过话题:“你和阿娘都应过我的,在我及笄时告知我一切的。”
苏远熹苦苦一笑,反问:“你与古萨诺夫妻恩爱,情深意重,心里怕是把靖北王的事,看得比家族更重吧?”
女子挣扎良久,眸中慢慢蒙上一层薄薄雾气:“将来靖北王若与苏谷两族争斗,我劝阿诺局外中立,他若执意不从,我便与他和离。”
她虽空降到此,然非草木,便宜爹娘和族公对她的深爱,她怎能就此忘记?
靖北王继承太子遗志,有和解天下的愿望,但,他若知晓西门府甚至东宫的覆灭,乃是梅妃一手操纵,能否照旧和云国化解恩怨?
苏容若心里很不确定,苏远熹却似有动容,眼底暗沉之色稍减:“记得你今日所言,族公与归厚太子知道,想必也会高兴。”
便是为了和阿诺鸳盟长久,我也得想方设法让双方握手言和。苏容若沉吟半晌,问:“家族与徐万里关系如何?”
眼见男子脸上重新泛起警觉之色,不想将徐萱的隐情告知他人,只道:“我想把药材生意做到军中去。”
如今朝堂后宫云谲波诡,各种势力都在蠢蠢欲动,天下纷争,徐万里自守一方,军中必定需要药材,她吩咐掌柜贮存原料,扩建作坊,现在又开始建立客户关系,步步为营,无愧家族对她的信任。
男子的布满阴霾的眼中隐隐光亮:“洛京大火已起,混乱只怕一个接着一个,云地,家族,迟早会避无可避,我们的平安日子,快到头了。”
楼头风起,人间又将是一春,江山飘摇,时局难料,故国将何去何从?
望向那画堂檐上冬阳投下的日影,一时竟觉乡愿难抑,悲从中来:迢迢千里路,归梦何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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