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谢两女重新上前,谢歌凤凝目几息,赞道:“云姐画的这双蝶儿,俪影翩翩,形姿灵动,将阿珠的兰花,更带得活了几分。”
“云姐的画技当真又进益了,我不如你,难怪阿爹说,书画佳作必来于真性情。”沈天珠目中怅然,转向羞涩低眉的人儿,佯装威胁:“若不为我画一副灯纱,你成亲时,我便考得世子进不了洞房。”
“阿珠又说笑了,西门世子文武双全,怕你为难?”谢歌凤笑着提议:“我们哪日一道去右相府,将云姐定亲的消息说给阿仪可好?”
提起王淑仪,三人的脸色便不约而同地暗淡下来,崔云犹豫半刻:“阿仪为父母守孝尚不满一年,我们,还有时间,还是先不急。”
沈谢二女忆起上次在右相府与王淑仪相对无言的情形,齐齐地点头同意,室内气氛一时僵滞,衬得那幅兰开蝶飞图,也似乎暗淡几分。
却说苏容若这厢,安份守已地过得几日,正想催促便宜爹娘回陌桑,却被告知,他们准备去赶赴四月锦州的春夏药市。
锦州地处辽东,与高句为邻,盛产参茸。参茸乃谷氏药材生意大项,三年一次的药市,他们如无例外都会参加。
谷敏征求她的意见:“小六大了,当知我族看重养护,你的调理方子需在春季改换,阿娘不放心别人经手,这次锦州,随我同去可好?”
关系到自己的健康,可以避开穆那小霸王,这一箭双雕的好事,苏容若自然想也不想便一口答应。
待到月底,她随着支八十余人的队伍,三十多辆骡马拖车,满载着北地需要的中成药以及路上的日用品,昼行夜息,从洛京一路北行而去。
走走停停,车队于三月初,行到了阳朔。
阳朔地处南北通道,人烟稠密,市肆繁盛,乃货物集散之地。关外的皮毛骏马参茸,南方的丝绸茶叶珠宝等,大多在此集中,然后,再转运分流。
便宜父母为家族事务忙碌,苏容若则拉着倩娘在街上慢慢地闲逛,沐着乍暖还寒的日光,看淡薄微凉的风,吹拂红尘近乎喧嚣的热闹。
午间在饭庄用餐,吃到一半,听窗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