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府四郎夫妇在漳和遇难,我欲以此桩刑事案入手来牵出原由,却遭到右相的拒绝,只说到时附议,朝中百官,谁又愿易挑头上奏折?”说到此处的沈玄微无奈地长叹。
风雪萧萧,阿诺按住剑柄的手掌松开又握紧,语意坚定:“年后西域各使团归国,我请随禁军护送,回京后便将途中各州见闻,写进奏折上呈到御案。”
阿禧微微动容,向前半步与阿诺并肩,挺起胸膛向太子请命:“阿诺剑走偏锋,这主意甚好,殿下,请许我与他同去。”
太子摇头:“勇气可嘉,你们出面,难免波及到龙卫府。为免新乱,我看,还是三郎私下与江官人商议,年后趁太学学生春季游学,明查暗访,写成策论呈上去。”
沈玄微道声好,将口中热气呼进手掌:“太学午后请了南山先生授课,我正欲去听,刚好顺路。”
“还是殿下高明。若是我俩,一来与帝妃冲突,二来那帮孙子必定提防,学生策论么,嘿嘿,与庭议无关,陛下无话可说。”阿禧琢磨片刻太子的提议,击掌而笑,瞧瞧对方脸色,自知失礼:“军中呆得久了,那个,学会不少粗口。”
阿诺见他尴尬,连忙将话题岔开:“我瞧着,策论最好交给吏部,作为太学生结业的考核,符合程序,不易引人起疑,加之王右相主管,他既应承附议,必然会全力推动。”
太子嗯了声,目光转向他,神情颇是关切:“你思虑周全,自己的事却不上心,听说你又好久不曾去探望阿音,是不是该去一趟沈府了?”
阿诺愣得半刻,脸上浮起为难之色。阿禧赶紧替他解释:“童子营腊月二十五才休学,直到上元节,我们每日的行动全已排满,不少是轮值和阿娘指令。”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却仍对阿诺语重心长:“阿音是女郎,害羞,你需主动些,难不成总要三郎为你说话?”
阿诺两脚在地面来回搓动几息,有点理亏地瞟了眼沈玄微,终于行一个标准的军礼:“诺。”
他醉心兵法武功,对男女之事尚不开窍。太子摸摸少年头盔:“长得比我还高两寸了,内里却仍是个孩子。我亲政后,你的事便管得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