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两国长期敌对,西漠在洛京并无馆驿,礼部寻了大半月,也没找到合适之处。于淳急得团团乱转,太子便遣出沈玄微前来帮忙。
沈玄微在刑部办案多年,熟悉京都地理建筑,信息灵通,没几日便找到了这幢正在出售的园子。
树叶凝霜微黄,杨柳绕过池塘,荷叶已枯,风过处吟吟脆响,带着丝愉悦轻快之意。于淳眼光瞟过一庭景致,轻松地长出口气。
沈玄微笑道:“于侍郎满意便好,太子殿下吩咐,此番西漠遣使东来,礼部和鸿胪寺定与禁军好生配合,做好接待,以及,安全防护。”
他语意低缓温和,却将最后几字,咬得极重。
刚才放松心情的于淳,听后不由得直皱眉头:“岁末朝廷内事纷纭,外务繁杂,各国各邦的使团陆续入京拜年,多路人马汇集,倒还真是,混水摸鱼的好时机。”
摸摸小胡子,试探地问:“夜楼欲与我朝和谈,将嫡亲外孙派出,西漠皇长子却是国舅的亲外甥。听说这两家,无论在前朝还是后宫,全打得如火如荼,想必是都瞄准了储君之位。依你之见,这馆驿内,我们要不要?嗯,那个?”
哪国的朝堂和后宫不是如火如荼?眼前画楼深闭,冷菊争秋,想起那个常与自己促膝说平生的人,沈玄微的神情便说不出的复杂:“既是馆驿,便是它国疆土,我朝无论如何不得染指。否则若出意外,便难以摘清。”
于淳拊掌恍然:“太子殿下曾以风俗口味不同,怕招待贵客不周为由,吩咐我部在信中言明,侍卫,杂役和厨子需使团自带,竟是如此考虑。”
沈玄微点头道:“外围的护卫,我朝却定要做得无懈可击。陛下说,禁军中除高傅两位大头领和承风,其他人礼部皆可调动。”
“好,我这便去找陀显大头领。”于淳向沈玄微深深一揖,满怀感激:“馆驿一事,多谢。”
沈玄微笑着还礼:“你我同朝为官,此亦是我职责所在。于侍郎不必客气。”目送对方远去,才掏出袖中玉箫,高高低低地吹将起来。
逶迤箫声,如云起风过,水流花飞,引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