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恶俗无赖地,占据了别人的身体,老天是想让我再活一次。老天你混蛋,我从来没有借钱不还啊。
她正在暗中怨天怪地,有妇人嘶哑的哭喊声传来:“小主人可还好?”话音未落,她已被人从男子手中抢了过去。
妇人约四十左右,白净温婉,从她心疼紧张的表情,苏容若判断:她在意原身。眼光扫过男人的直裾,女人的襦裙,似乎是汉晋服饰。
妇人抱着她仔细察看,见并无损伤,才沉脸对男子冷声道:“小主人若出意外,我倩娘便与你一起了断。”说罢,将苏容若背到一间装饰雅致的房内。
闺房苏容若来不及细看,就被脱下湿衣,案几铜镜映出一个女童的脸,五官精美,肤白似雪,眼眸漆黑,顾盼间灵动生辉。
这便是我现在的模样?她腹中揣测却缄默不言。倩娘当她是受到惊吓,麻利地为她洗澡换衣,扶她到柔软的榻上。
许是这身子先前奔跑半天,许是灵魂转换耗费能量,总之她感觉很疲乏,身子一沾上软被,人便沉沉睡去。
此后十多天,苏容若除了生活必须便是发呆:到底天不由人愿,有人想活却活不成,她想死也死不了。
活着无止境的重复让人烦,死后身不由已地飘,雷鸣电闪也让她恐惧。既然如此,活便活吧,就如前世,除了认命她别无选择。
这日黄昏,窗外细雨绵密,点点花瓣随风飘洒满地。白石板铺成的小径旁青草才刚刚冒头,在薄雾的笼罩下翠绿欲滴。
重生的人儿心里亦如这天地般潮湿而清冷,杂着丝丝庆幸:不是最倒霉,没有替代街头的乞丐,却投身在一个衣食无忧的地方。
倩娘将茶碟置于案几:“小主人,桃糕。”这些时日小主人不言不语,她百般小心地伺候,生怕她再出意外,或就此变得呆傻。
要活就活个明白吧,苏容若暗下决定,模仿着当时的语言问:“阿爹阿娘外出,路上可安?”此时仍不见原身的父母出现,想必是出了远门。
“郎君和主人去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