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清帝把手一挡,“别,论谋算,论聪明,论实干,你是半点不如宋惜惜,却又埋怨宋惜惜比你得民心,皇后,没有这样的好事,仗着一个身份什么都不干便想人人赞颂,你还不配。”
如今广收民间学生,又叫原先的学生回去,百姓不知其因,只会增加对权贵的怨恨,这样的事,亏她随口就能说出来。
杯盏碎裂,碎片飞溅到皇后的手背,划出一道血口子。
皇后心头一惊,废后两个字如重锤落在她的心头,心里既是刀子又是重锤的,她可以迅速做出选择,猛地跪下,“臣妾失言,皇上恕罪。”
肃清帝看都没看她,起身出去。
这岂不是乱了尊卑?
肃清帝冷冷地道:“帝权只能看似高高在上,却不能真的高高在上,否则底下一空则摔个粉身碎骨,朕便为皇帝,许多事也得让着他们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要偶尔赏赐示好,让他们自觉弯腰当这一级一级的台阶,皇后凭什么认为所有人都得来膜拜你?就因为你是皇后?”
皇后哑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这话像一把利刃,重重地刺在了皇后的心上,她猛地抬起头,泪水夺眶而出,语气带了怨恨,“皇上觉得臣妾样样不如宋惜惜,当初为何要把宋惜惜指给北冥王?何不自己娶了取代臣妾不好?”
杯盏重重地砸在地上,伴随着肃清帝咆哮,“你想让朕废后,是吗?”
皇后咬了唇,泪水盈然,“臣妾愚钝,不若便不叫臣妾猜,直接告诉臣妾不好吗?”
肃清帝看着她这模样,身为皇后,反倒像个嫔妾似的小家子气,动不动就掉泪,不禁更是恼怒,“朕这些年直接告诉过你的事情还少吗?你听了哪桩?你做了哪件?你多做多错,干脆便什么都不做,好好管着后宫教养儿女便是,宫外的事你没有本事的,就不要插手了。”
皇后睁大眼睛,似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的意思,是让臣妾纡尊降贵去女学?或者是笼络那些臣妇?”
她是皇后啊,她去女学成何体统?还有那些臣妇,怎还要她这个当皇后的去笼络?难道不是她们来巴结她吗?
“皇后自己信吗?”肃清帝冷笑。
皇后道:“臣妾确实是这样想的,皇上不信臣妾,臣妾也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