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婵想起木箱里,小小一排金元宝,沉默了。
世子口中不值钱的东西,却是她们这种奴婢,甚至温饱之家,一辈子都赚不到。
“全都打发出去,手脚不干净的,集瑛院用不起。”
“不,我不出去,死也不出去,世子,奴婢是您的丫鬟,伺候了您快十年了,奴婢七岁就到了您身边,奴婢早就决意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这样被您赶出去,奴婢和爹娘的脸往哪搁呢。”
谢怀则面无表情,看也不看她,起身就要进内室。
“端砚!”
“端砚姑娘!”
再回头,端砚居然触柱,想要以死决意,好险被拦住,只是磕到了额头,碰开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卫婵看了有些不忍,垂下头。
谢怀则却只是冷冷一句:“死了没,没死拖下去。”
转身,就进了屋。
“老太太宽容,赏赐我们几个镯子,可我们不过丫鬟,怎能与府里姑娘们戴一样的东西,虽然款式相同,用的金包银的工艺,做工和重量也比姑娘们的差了许多,只要细心看,就能看得出,端砚,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偷的,如此笃定,只是因为我有一样的手镯,就污蔑是我,我这只镯子一直藏在袖子里,没别人瞧见,你是怎么知道我有的?”卫婵说话,软软的,很柔和,不是郑令仪那种一句三喘,还带着气音,有故作娇弱之嫌,平缓的让人莫名焦躁的情绪,都被抚慰下来。
她逻辑分明,条理清晰,看着面色苍白的端砚:“若不是我偷的,这镯子到底是谁拿的?我不能白担这个骂名,却也不能叫真正的贼逍遥法外。”
卫婵有些可怜端砚:“端砚姐姐不知,这缠丝莲花绞丝镯,最早的花样子是老夫人年少时随手画的,当时在京城还引起许多世家女子效仿,老夫人慈和宽容,并不以外人仿制就生气,在本府,还曾大批打过一批,赏了各房的公子姑娘,我们几个大丫鬟因服侍的得力,老夫人开恩,便赐下了同样的手镯。”
“那也不能说明,库房那只不是你偷的。”端砚还在强词夺理。
谢怀则眼中的不耐更甚。
“那你看看我这只是什么?”
卫婵递过去,叫在场众人看了个分明,那只镯子的截面,可不是金子的颜色,而是银,这根本就不是赤金,居然是金包银,外面只包了一层金箔,截断面压根就看不见金子的成色。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