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嬴驷:“我教太子什么,取决于太子想要学习什么。”
陈野此时坐直了身躯,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就起来了。
嬴驷看着陈野,此时的陈野比之前像是他君父口中的大才了,这个气势有些惊人。
“哦?难道先生这么自信,我想学什么,您都会?”
陈野此时在这一方面显得十分自信,甚至有些傲慢了:“太子尽管说便是。”
嬴驷的眼睛紧紧盯着陈野:“若弟子想要学习儒家学说呢?”
陈野点头:“施仁政、安国民,此道臣会。”
嬴驷微微蹙眉:“我说错了,其实我想说我想学习墨家思想。”
陈野继续点头:“选贤任能,兼爱非攻,此道臣也会。”
嬴驷的眉毛几乎想要打一个结:“那你,究竟想要教授弟子什么?”
“您是老师,难道还要我这个弟子去选择么?”
陈野看着坐在那里,从开始到现在终于露出一个孩童眼神的嬴驷,心中不由得哑然一笑。
他来之前便已经询问过商鞅了,商鞅是见过太子的。
陈野微微摇头:“其一,太子尚且还是幼童,此时并不懂得太多的道理,若有人在太子面前诉说老师的坏话,那么太子心中天然对老师有厌恶之心是正常的。”
“其二,太子您对老师的看法,是您对老师的看法,而我对老师的看法,是我对老师的看法,我不会用自己的精神态度去裹挟其他人,更加不会强迫什么人去喜欢另外一个人。”
“哪怕这个人对我十分重要。”
嬴驷坐在那里,此时他已经有些呆滞了。
为什么感觉面前的先生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总感觉有些许的不对劲儿?但是不对劲儿在哪呢?
他有点迷茫,眼睛像是在转圈圈一样。
这句话有两个重点,至少在陈野听起来是这样子的,其一是商贼、其二是情同父子。
其一说明嬴驷这个太子至少在这个阶段,就已经对商鞅开始了厌恶的心理,不是等到日后他的老师以及公孙虔受辱才对商鞅开始厌恶的。
其二情同父子这個词很有意思,陈野更加好奇嬴驷是从何处听到的他与商鞅之间的关系。
他看向嬴驷,像是一个木头一般:“所以,我并不会因为太子称呼老师为【商贼】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