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对方指间夹着的一枚钢针。
陈诺眼神一凝。
安德森在静静的打量眼前这个少年。
看着年纪不大,穿着蓝白相间的外套,走路的时候肌肉松弛,而且耷拉着拖鞋。
此刻这个少年就背对着自己,蹲在梳妆台前翻东西。
陈诺故意把自己的后背卖给了对方,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和姿态,甚至连肌肉也都是放松的,看着就仿佛真的是一个毫无察觉正在一心翻东西的普通少年。
而实际上,就在他眼前,是梳妆台抽屉的铜把手。
把手上的漆已经磨光了,铜底上,陈诺能清晰的看见,自己的身后,一个白种男人正在紧紧盯着自己。姿态如同一只捕猎状态的猫科动物。
毕竟平时谁都难免有个头疼脑热的,一般老百姓得个小病都自己先扛着,自己吃点药,弄不过去了才去医院。医院也远,而且这个年代,药店也没有开的大街小巷都是。
不像二十年后,很少有人在家里备这些了。一个美团送药,直接就送家里来——还能送TT呢。
孙校花晕晕乎乎,她确实是发烧了,刚才路上走着还行,这会儿进了家门,往沙发上一靠,却反而有些不清醒,含含糊糊低声道:“在我爸妈房间里,就在梳妆台下面的竹篓子里。”
从身形上看,肩膀的肌肉是松弛的——没有任何戒备感觉。
安德森只用了一瞬间就做出了判断:这是一个普通人。
陈诺在屋子里走动,从门口晃到放在卧室里那张双人床侧面的梳妆台的时候,安德森的身形,非常诡异的游走,始终保持在陈诺的背后——这是一个视觉上绝对的死角。
而且,无声无息。
陈诺把孙校花放在沙发上休息,自己站在了客厅通往卧室的走道口子那儿,略一思量,大声道:“你们家药箱在哪儿?”
这个年代,家家户户都家里背着药箱的,体温计,以及一些常备的感冒药,退烧药,消炎药什么的。
进门也没东张西望,直奔梳妆台而去。
安德森的身形如同一条游鱼一样,脚步轻如狸猫,无声无息的从房门后滑了出来,就落在陈诺的身后。
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同个鬼魂一样没有分量,看着脚步是沾着地面的,但一看身影移动却仿佛是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