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岁心口涌过一阵暖流,倏忽想起阮初荷如今在侯府内尴尬的处境,无名无分,下人都能摆脸色,她咬紧下唇瓣。
她不能喜欢主母,她应该恨这个女人。
“母亲,我吃饱了。”
萧婵:“好,今日早些歇息,明日我让静月陪着你去。”
“不用!”宋时岁条件反射般站起,拒了她的提议。
见她们都看着自己,她才解释:“我长大了,不用人陪着也可以。明日我一定不会再昏睡过去了,我向母亲保证。”
既然她不要,萧婵也懒得把静月支出去,身边有她伺候多少舒服些。
“那明日,我便亲自去一趟,瞧瞧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学。”
她不相信阮初荷会忍着,不见自己的姑娘。
次日,江临川按照约定早早来到前院等候,宋时岁绷着一张小脸,学得分外认真,坐得端端正正。
与前一日相差甚远,都不像是同一个人。
阮初荷待在府内无趣,日日都坐在房内安胎,她急切地想知道宋时岁今日会给她带些什么东西出来。
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姝影轩的东西,总没有差的。
心随意动,她独自去了前院,不料与萧婵面对面碰了个正着。
萧婵摇着团扇,笑得如沐春风:“荷娘子。”
萧婵听了只想笑,哪是耽搁了学习,分明是不爱学习。
上一世,她亲自前往鹿临书院,给她请了最好的夫子来教她学问。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把夫子气走了,害得萧婵赔不是,登门道歉还被拒之门外。
“岁姐儿,天气热,吃些消消暑。”
屋内不仅有好几块冰用于消暑,瓜果也是母亲那儿没有的,宋时岁愈发不满,不满她占了阮初荷当家主母的位置。
她毫不客气拿起两块,左右手都不空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萧婵:“母亲真好~”
对她好,也不是没有条件的。
萧婵用帕子给她擦了嘴角的西瓜渍:“岁姐儿可识得字?”
宋时岁面色一僵,放下啃完的瓜皮:“略微识得一些,父亲忙于战事,边疆又找不到好夫子,我便耽搁了学习。”
萧婵本想说用一些也无妨,忽而想到自己在为怀孕而努力,她顿住了要再拿一片的手。
忍忍吧,忍到孩子呱呱坠地,她想吃多少便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