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长的脸上,像被打翻了颜料瓶,红一块青一块的。
他总不能跟所有人解释,自家侄子伤的是命根子!这叫他以后如何说一门好亲事,如何为吴家传家接代?
吴山长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平复自己的心情。
几瞬之后,理智回归。
吴山长知道,自己今天是中计了,若非侄子受伤,自己也不会心神不宁,导致这样简单的计谋都没看透。
吴山长瞥一眼人群中的蒋御史,再看看眼前软弱无害的顾南夕,冷笑道:“侯夫人费心了。”
“好说,好说,毕竟是松山书院,名震天下。”顾南夕也不装了,直接对上吴山长的眼神,没有丝毫退让。
苏云烟左看看,右看看,一头雾水。
苏云亭的眼睛却越来越亮,看向顾南夕的眼神满是佩服!
苏玄明低头沉思片刻,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顾南夕的嘴角微微翘起,图穷匕见道:“《礼记》有云,女子要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我时常疑惑,这个从字,该作何解释?”
吴山长的眼前一亮,自己的学说,虽然受到一部分人的认可,但没广泛流传开来,并不能像孔圣人那样千史留名。
当朝风气比较开放,女子可独自出游,也可经商,家里有条件者,也可送女子去女学。
高宗就曾说过:“书不惟男子不可不读,惟妇女亦不可不读。”
鼓励女子认字读书。
必须要把这股邪风压下去!
顾南夕一脸羞愧的模样,虚心讨教:“夫君远在边关,十年未归。我身为一介妇人,偶有困惑,却不得解。吴山长桃李遍布天下,为天下之师,请山长为我解惑。”
吴山长见高贵的永昌侯夫人低下她的头颅,心中暗爽,便回道:“你问。”
看来,这又是一个熊孩子家长了。
“我是永昌侯府大郎君苏玄明的娘亲。”顾南夕低头行礼,自我介绍道。
吴山长高高地昂起头,居高临下道:“你们是来道歉的?你儿子把吴法天伤得如此之重,下手狠毒。他对日日相伴的同学都能不存慈悲心,日后,岂不是待天下百姓如牛羊?”
但这几年,有部分士子为了提高自己的名声,便开始曲解《礼记》里的三从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