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中,找静娘。”
“阿娘,宾客们的随礼,要登记上册了。”
顾南夕勉强睁开眼睛。
苏云烟替顾南夕掖好被角:“阿娘,您继续睡。我已经把这一摊子交给静娘了。”
顾南夕满意地往被子里缩。
苏云烟一手拿着《三十六计》苦读,一手轻拍顾南夕,好让她沉沉睡去。
“不愧是阿娘啊。无需出面,就已经让静娘忙得分身乏术,没时间去缠着大哥。”
苏云烟一想到静娘憔悴的模样,心里就直呼学到了!
此时的静娘,何止是憔悴,简直是身心俱疲!
处理侯府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琐事也就罢了,关键还要面对铺天盖地的闲言碎语!
“你们听说了吗?圣上亲自下诏,斥责永昌侯府丧事铺张!”
“侯夫人被禁足一个月呢!”
“要我说,侯夫人是真的冤。送葬那日,我瞧得真真切切,侯府连彩棚都没设一个。”
“咦?不对啊,那日又敲又打,很是气派。”
“嗨,那都是商女静娘的自作主张!侯夫人真是到八辈子血霉,受她连累。”
顾南夕心下一惊,苏玄明禁足了,那前院那一摊子事,不是要回到自己手中?!坚决不行!
好不容易才推出去的!
“侯夫人,三个月太久了。您的罪责不止于此!半个月即可。”
“不不不,若不重罚,何以震慑他人?”
太监泪眼婆娑:“老奴一定将夫人的品行,回禀圣人。只是禁足三个月,会显得圣人过于严苛。”
顾南夕没办法,只能勉强同意一个月。
好生送走传召太监,顾南夕刚想回院子,就见苏玄明跪在小路上,下人们低着头,守在一旁。
“阿娘,是儿子不孝,连累您受圣上斥责。儿子愿意一起禁足一个月。”
太监抿口茶水,小声说道:“圣人勤俭,一双袜子破了又补。前几日,佟贵妃堂伯父去世,几乎陪进去半个国公府。圣人本想下诏斥责,却被贵妃拦住,两人好生吵了一架。”
顾南夕懂了,圣人本就想治一治这厚葬之风,却被佟贵妃拦住。
这不,永昌侯府撞到枪口上,成了杀鸡儆猴里的这只鸡。
顾南夕紧紧蹙眉:“那就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