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所奉之道老师自知,老师所奉之道君臣亦知,可为何这么些年您不问世事,也不插手列国朝政,可为何在此事上,却如此......”
先生喝了一小口茶盏中的茶水,转头看着文君臣,缓缓说道:“为师来到这世上已有百年有余,至于有多少年岁连自己都已记不清。自抗蛮之后,为师便作的闲散之人,不愿入世,直到永昌十八年,才开了门纳徒。”
今日他来是为了那部‘大作’,虽说这些年他一直在构思着这么一部旷世之作,但一旦动笔却又是另一番情况,否则他也不会日日为此书所困。
看着这位看似木讷呆板实则大智大慧的弟子,先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见文君臣欲言又止,无处开口的样子,先生倒先开口。
如此一来倒好了英平。他早已受够了文君臣的严师之风,更受够了文君臣的苦口婆心。现在让姬阳与全权负责二人的课业与修行,英平自然高兴的不得了。
在英平眼中,这些师叔中最懂师祖或许是自己的师父,最听师祖话的或许是七师叔,但论最像师祖的,那必然是三师叔姬阳与。首先,三师叔同样天纵之资、文武双全,感觉世间就没有难倒他的问题。其次,三师叔与师祖一样总是一种洒脱于尘世之感,虽高高地站在世俗之上,却不停地在低头弯腰探寻人间的一切真理。最后,是三师叔与师祖的育人方式都是有教无类,极其宽松,不似师父那般谆谆教诲。再加上三师叔是自己的偶像,那英平自然有开心的理由。是以一连几日下来,英平似乎突然收了性子,从‘厌学少年’变成了‘好学少年’,积极得不得了,整日跟在三师叔后面,俨然成了姬阳与的小影子。
未出村庄之前,天下之事他已知三分,踏足中原饱知世事艰难与人间疾苦后,天下之事他已皆尽知晓,否则怎能洋洋洒洒就写出那篇令先生为之赞赏的《国策论》?只不过这段可贵的经历深深埋在文君臣的心中,并未对外人道,就连姬阳与都知之甚少,况乎叶长衫、英平?
原本有过这些经历,文君臣应该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之人,可正因为心中所坚持的‘道’,才使得他坚守初心,为先生所赏识。
这日一早,文君臣便候在陋室门口,待先生起床后方才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