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掌柜似乎并不打算将衣服穿好,他斜着眼上下打量了秦敬卿一阵,发现似乎没见过此人,这长安城内有头有脸的公子哥儿他大多见过,即使没见也有所耳闻,可这秦敬卿相貌平平,仔细一看似乎还有些贼眉鼠眼之相,想来能有什么‘大生意’?心下便更加不悦。于是,余当家便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位公子,若要赌,去二楼便可,若想下注买寒试,吩咐伙计便可,有何要事非得要到我这三层来呢?”
秦敬卿故作不屑地说道:“当家的,我这生意找遍长安城的赌坊都没看到,就是不知您这儿有没有……”
那可不是,你秦大公子将赌坊来的人一顿臭骂,这赌坊连英平和叶长衫丁点儿信息都没打探到,人家能冒然开你这局么?是以几大赌坊便同时商量好,你既然看起我等这庸俗的生意,那咱们几家也就不为你宣传,不为你开局便是。
余当家一听便来了劲头,他咧嘴露出满嘴黄牙,笑道:“哦?我‘金鼎坊’是长安最大的赌坊,只要公子愿意赌,咱们这儿应有尽有!就算你想和咱赌崔大人三年之内敢不敢纳妾、吴小公子会不会闹事儿……咱都奉陪到底!”
还有此等赌法?这倒是秦敬卿第一次听说。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平日里秦府家教甚严,若要让老爷子知道自己出入这赌坊,定会被打断腿,所以赌坊之事,秦敬卿只是略有耳闻,并不深知。但此刻他却要装着赌场老手一般,微微一笑,说道——
“此时寒试复试,小爷我要买个注。”
“谁?”
“英平!”
不提‘英平’这俩字儿还好,一提‘英平’这俩字,余掌柜的就气不打一处来,这英平不知哪来的山野小子,金鼎坊客客气气手提重礼地登门拜访,不想连续吃闭门羹,最后还被一个跟班的骂了个狗血临头,好生没面子。想到此处,余当家的怒火中烧。
“哼,这人的生意咱们‘金鼎坊’不做,还有那个叶长衫的,不做不做,伙计,送客!”
秦敬卿见余当家的如此大怒,甚至下了逐客令,想来是当初自己骂的太狠了些。不过秦敬卿既然敢来,便也做足了准备。只见他话不多说,将背后的包袱扔在桌子上,袋子里的银钱‘咯咯’作响,听得账房先生心神荡漾。
余当家眯着眼睛盯着桌子上的那一袋银钱,又看了看账房先生。账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