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叔也瞧不上,呵了一声冷冷地说:“你管他的死活作甚?”
“他愿意自甘下贱,那就让他自己去与泥牛为伍,顾好自己就得了,别的不关咱们的事儿。”
其余人差不多也是这般想法,唯独桑枝夏一个人有些躺不住。
她翻来覆去地转了几圈,看着正在哄徐锦惜和徐明煦午睡的婆婆,苦笑道:“婆婆,咱们真不出去帮忙?”
许文秀摇头道:“女眷不能出去,否则要招人笑话的。”
桑枝夏实在无法理解她困境下仍画地为牢的道德束缚,啧了一声索性爬了起来。
“哎,你往哪儿去?”
她扶着门框头疼道:“我搭把手去啊。”
村里人是实在热情,可人家也讲人情世故啊。
别人又主动出材料又主动帮忙的,这些曾经的高贵人是怎么坐得住的?
不等许文秀阻拦,桑枝夏就果断走了出去。
她燃起灶坑开始烧水,左右翻找一圈实在没找到可待客的茶,眼波一转就看到了门外开得正好的桂花。
嘿,有了。
“徐璈,先别忙活了,招呼大家坐下喝点儿水吧。”
正在低头撅腚刷桐油的徐璈闻声转头,看到桑枝夏出来了,第一反应就是皱眉。
“你怎么过来了?”
桑枝夏反骨骤起,意味不明地说:“怎么,我不能出来?”
过往无人关照的求生经验告诉她:病了就不要逞强,保住了小命才有后续。
至于别的……
桑枝夏哎了一声,见他要出去了,不由自主地说:“你的玉扣卖哪儿了?”
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可她都听到了。
如果那玉扣对徐璈而言是很特殊的东西,那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暗中再赎回来。
“那东西也保不了平安。”
徐璈自嘲一笑,扔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就出去了。
桑枝夏听着他的脚步声走远,攥着被子默默躺平。
桑枝夏在东屋睡不住,那边不补不行。
许文秀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嘴,可最后也只是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泪。
东屋里,徐璈进来就对上了桑枝夏有些恍惚的双眼。
她迟疑道:“要不……”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