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主的印象中,徐璈虽是有个风流不羁第一纨绔子的浪名,可她那位尊贵还有才的嫡长姐对徐璈可谓是情根深种。
因为如愿得嫁徐璈,那人可是好生风光了一段时日。
如果不是听到了风声,她怎么突然就不爱了呢?
不光是自己不爱了,这不要脸的还找替嫁……
被迫替嫁的桑枝夏心情复杂地啧了啧,幽幽道:“我就说嘛,好事儿怎么可能会轮得到我……”
上辈子当孤儿,这辈子不是孤儿胜似孤儿。
这坎坷命格她是属实够够的了。
徐璈听完颌角绷得更紧了一些,桑枝夏也没了说话的兴致。
她把编好的蚂蚱往地上一扔,抱着后脑勺就靠在了墙上。
跑是没指望跑了,没有路引身份文牒,还在朝廷的流放名单上,被抓到就是当场嘎。
只是西北之地据说苦寒无比,活物难存。
她除了趁乱藏的这点儿东西,身无长物,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读书多年研究出的种地技巧。
话说西北的地能种出来吃的吗?
她到了西北会不会因为耕地无果被饿死?
至于身边这群连累她被流放的恶毒封建阶级,那就更不用指望了。
桑枝夏在沉默中自我怀疑慢慢忧伤,对面的和角落里的牢房里则是不断传出惊恐的哭闹。
在接连不断的哭声中,天终于亮了。
许三婶是文人世家嫡女,面上看起来镇定许多,可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抖得像筛子。
至于她的便宜婆婆许文秀……
嘉兴侯府老太太和老爷子单算一房,余下三子分作三房。
徐璈出自长房嫡长,承袭世子爵位。
他底下还有一个三岁的弟弟和不足两岁的妹妹,这次犯事儿的就是他亲爹。
不过她抬头就能看到对面,里头关着的全是徐家上一辈的女眷。
不看不知道,一看是真的很热闹。
徐二婶出身商户之家,大约是胆儿小,抄家的人刚冲进去,她就扯了三尺白绫自挂房梁上,是晕死过去被抬到这儿的,现在还没醒。
家财如流水般散去,徐家三房的主子们被迫换下了华服站在一处,仓惶又畏惧地看着不断进出的护卫,死死地捂着嘴把哀嚎都混血咽了下去。
大树顷覆,一夜之间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