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听到这话,又往一旁缩了缩。这副模样倒是将裴钰逗笑,与此前在清风馆那截然不同,他倒是起了几分玩心,浅挑眉目,对阿七道:“你不止见过她两次。”
阿七皱眉,“什么时候?”
“七步桥。”
阿七想了半响,眼中的迷茫瞬间消散,转身对着阿笙道:“你就是那个‘狗屁’!”
“你才是狗屁。”
阿笙下意识回嘴,她怕的是裴钰将她赶出裴氏,可不是这个上蹿下跳的剑侍。
“你还敢回嘴。”
阿笙听到这话便一肚子的火,正欲反驳便对上裴钰清冷的眼,复又长舒了一口气,侧过身去,不与这莽夫计较。
“好了阿七。”裴钰出声制止道:“她亦并非自愿遇上这些事,不过是竭力求生罢了。”
阿笙低敛着眉目不看裴钰,眼下有些意外,这腌臜之地,裴钰被眶了来居然并不生气。其实阿七说得不错,若换做是她可能都会觉得自己麻烦,但裴钰并未有半句责怪的话。
阿笙偷偷去看,却见裴钰还是浅笑着看着自己,随即立刻垂首:“我错……”
“你并未有错。”裴钰开口打断了她。
阿笙略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那一双清朗的眼,听他道:“无论是被人劫掠还是在这城中求生,你都未有错,不该自责。”
这话让阿笙如释重负,看来裴钰不会将她赶出裴家,随即笑开。
“你还笑!”
阿笙脸上的笑意瞬间收回,她看向阿七,阿七比她高了不少,阿笙须得仰着头看他。
就这么一个还需仰头看自己的丫头,好不畏惧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并未发声,但阿七从她的口型中明显读出了二字,“莽夫”。
阿笙不欲在裴钰面前说出失礼的话,但这口气又着实咽不下。
阿七是家主侍剑,裴氏每代家主都有一位侍剑,他平日里在裴氏自然是无人敢得罪的,今日被这番挑衅,当然窜了一肚子火。
阿笙果真气得阿七举着剑就要上前,她立刻伸了伸脖子,料定了裴钰在前,阿七不敢动手。
这二人将裴钰逗笑,俨然不见了此前清冷的神情。
裴钰不便在城中久留,短暂休息之后,次日便要启程。
离去之时,城中百姓自发相送。城门处,张氏家主代表众人向裴钰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