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外来,这园子里的人情世故须得维护,胡先生也是明白这一点,但今日若是不一同罚了,这堂上的规矩可就没了。
弄墨走近,对那先生行文士礼,而后道:“辛苦胡先生了,你们劳先生费神至此,还不快谢过先生指导。”
待众人离开,弄墨方才浅笑道:“动气伤身,还是要紧着自己身子。”
闻此,胡先生长舒了口气,才觉自己此前甚为失态,“让你见笑了。”
弄墨笑而不语,她自然知晓,族内的先生都大有本事,但与本府对子弟要求不同,园子里的这些丫头小子多不是从文的料,被派来这里讲学自然是有些屈才的,难免会让人心中愤然。
“谦德乃是央国学子立德之本,你们学了三月,足足三个月,考核居然还要靠作弊。”
说着胡先生又将手里的戒尺晃了晃,终究还是没打下去。
“好,就算你们要抄,你们全指着一个人抄是怎么回事?”
众人闻此,低身见礼,齐声道谢。
胡先生这气就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之上,左右闹心,最后罚了众人抄写书本,复才放人。
“说话!”
听得胡先生这一声,阿笙方才伸了伸自己的胳膊,道:“回先生,那案几我这胳膊也遮不严实。”
吓得几人不断缩脖子后退,但又碍于先生在前,不敢挪步子,模样几分滑稽。
几人的末尾还站着一个最小的,她就那么低着头,也看不清神色,乍一看倒是一幅受了教训的模样,低眉敛目的。
让胡先生最生气的地方是这本书是裴府立学中最基础的,府内同年纪的已经开始学农书了。
而他们这几个学了几个月,还要去抄一个只入学一个月的,况且被抄的这个,上学一个月,有半个月都在堂上打瞌睡。这让他这张老脸往哪搁?
见阿笙只是低着头也不说话,看似是个闷葫芦,但胡先生知道,这丫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主,精着呢。
抄都抄得这般愚钝,想到这里胡先生手中的板子晃得更加厉害。
说着又指了指站在最末尾的阿笙,“还有你,他们要抄,你就不会避着点,你也是从犯!”
又是半个月连绵的细雨,弄墨休养了这些时日才算好利索。青山苑因要接待外客,这几日在移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