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一路疾驰,邵大夫几乎是连拖带拽被人带去给弄墨诊病。
等到大夫向上阳园告斥阿笙差点烧了他的院子时,弄墨才意外地发现,这个平日看着庸钝的女娃,没想到却是个胆大机灵的。
接下来几日,阿笙依旧忙得瞌睡,被罚之后每日拿着抄写的书本去弄墨房里转一圈。
弄墨如何不知她的心思,园里忙碌,根本分不出人来照顾自己,她这是借着理由每日来看看,唯怕那日的事再发生。
若换了旁人,在这个时候多说两句讨巧的话,认了这个不大不小的恩情,日后在园内岂不是能更舒坦些?
但这丫头就是一句好话不会说,每日就是例行地来看看她,然后便离开了。
念及此,弄墨不由摇了摇头,终究还是年纪太小,不善人情事故。
“姑姑,我来交先生布置的课业。”
阿笙见礼后在院外等了半响,不闻回音,倒是那咳嗽声更加急促了些。
这便是这些时日三清书堂的功课。
阿暖见阿笙那般严正以待的样子,还想宽慰两句,却见她看书不过“走马观花”,这书本子一页页地翻,也不知道看进去了多少,多半也只是随意翻翻。
果不其然,阿笙很快就将那本子翻完,便放到了一旁。这《谦德录》虽不算厚,但若要细细看完还需得时间,阿笙这般速度哪能读进去多少。
接着便是几日连绵的雨,清晨阿笙随着阿暖去学堂听学,下午又是花圃的活,有时候天黑后都不得歇,这般连轴转着让她每日倒头就睡,纵使屋外泼天的雨都不见有半分转醒。
这日,因早上实在困倦,阿笙在堂上瞌睡被先生发现,便罚抄了堂间内容,着晚间交予弄墨处。阿笙倒也乖巧,并不辩解,紧赶着在夜间抄写完,便趁着夜色去了弄墨的院子。
刚进院子便听到厚重的咳嗽声。
梅园洒扫的用具都是按照男丁的体格定制,一把扫帚便能比阿笙那个子还高上小一截,她拿着走路难免耽误了些。这时弄墨才想起来,她这里还有这么一个丫头。
这个月以来阿笙都在自己那小房内养着,身体见好了便去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