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原主人在短短几天内,父亲死亡,自己被没缘由地毒打。
一夕之间,从天堂到地狱。
偶尔有街坊认出我来,基本上都对我投来同情中带着疏离的目光,我虽然都可以理解,但是,却依然有种物是人非的落寞感。
我作为局外人知道这个男人和他的家人没有做错什么,最终也会被等来属于他们的正义,但是对于身在其中的人,却是要在遭受了不白之冤后,还要忍受不知道多久的谩骂和鄙夷。
而且,死去的人也已经回不来了……
“我”被安排了工作。
具体工作大概就是每天清晨,推着粪车走街串巷去各家收粪水。
临西街一整条街的粪水都是我来收。
这是我第一次和这么强大的高级恶鬼共感。
能变成恶鬼,执念之深,足以吞噬掉一个人所有的理智,等我们走到他遭受巨大痛苦的节点,我们真的能顺利化解掉他的执念吗?
我透过房顶的漏洞,看到天上的星星。
星星很闪亮,比在高楼林立的大城市里看到的星星要闪亮好几倍。
我一边庆幸屋漏没有遇到连夜雨,一边试图换一个姿势躺着让我身上的鞭伤不会那么痛。
“不把这个鬼的执念化解了,看样子是不太好下山。它虽然没有要我们命的意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设下这样的阵法,将旅途中的人困在里面。”
“那你说,我们能化解吗?”
我沉默了。
楚煜城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不少干草铺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然后从落满灰的,摇摇欲坠的柜子里翻出一床破旧的被子铺在上面。
被子破了好几个大洞,连棉絮都漏在外面。
“你今天晚上就暂时睡在这里吧,我明天再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工具,把这里修补一下。”
“你说,我们能下山吗?”
楚煜城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
“难不成你养尊处优惯了,睡不了干草垛?”我有意激他一激。
他这才神情放松下来,像是放下了什么思想包袱,将蜡烛吹灭,往我身边一躺:“才没有。”
可能是因为拥有了记忆的缘故,楚煜城很快就适应了自己的新角色。他将自己带入,已经开始用“我”来讲述这个小男孩的故事了:
“我在戏园子里做工,东家管吃管住,所以这个地方自从算命的瞎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