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军靠在沙发上,一脸微笑的听着。
眼镜片下的那双眸子,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情绪,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被欺骗被隐瞒的事情。
正常来讲,如果煤矿在他任其内发现,并且转为龙海县政府持有的资产,都算得上的政绩。
“挖了六年!”
徐志军接着话茬,莞尔一笑道:“春红同志,你可挣了不少吧?”
“县长,天地良心。”
赵春红一下坐直身体,略显激动的举手道。
“煤矿挣的每一笔钱,我都没用在自己身上,你看……我现在还穿的破破烂烂。”
“这钱……这钱其实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咱们县里里外外的打点。”
徐志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笑着挥手将其打断。
他虽然年轻,没有政治根基,可也不是傻子,这些钱无非就是做了政治献金。
“春红同志,没必要跟我细说这些,这几年,你找的那些媒体,采访我,报道我,都是自己掏的腰包……”
“咱们县委的政策,好的功绩你就主动推我头上,坏的就自己扛。”
徐志军抬手拍在赵春红肩膀上:“你的良苦用心,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赵春红心里发暖鼻头一酸,眼眶都红了。
“县长,您放心,煤矿的事情我都处理好了……”
“没那么简单的。”
徐志军神秘一笑道:“春红同志,你不会真以为把县公安局刑警队长给停职了,弄一些开采许可证书,就能解决这件事?”
“那……”
赵春红听得咯噔一声,懵了。
“你刚才也讲了,煤矿挖了六年,几乎无人知晓,现在突然冒出来,你说有证件就有证件?别人会信吗?”
“韩元洲老同志虽然快退休了,可他依然还是咱们龙海的县委书记。”
“更何况,刑警队长马向远的背后,除了副局长魏长民,还站着一个县政法委书记宋永盛呢。”
徐志军满腹与年龄不相符的政治敏锐性,意味深长的笑着道。
“别的不说,明天一早,县委常委会上,韩元洲老书记肯定会到场,到时候你怎么解释?”
赵春红两眼一凸:“县长,我已经让人加紧补办煤矿的财务收支明细了。”
“补办有什么用?”徐志军反问道:“县财政局有你们煤矿的入账记录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