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咬了一口。
“好吃。”
但是她妈不让她念书，说念书没用，认个一二三四五能嫁给城里人就行了。
老师就是顾修远的爸爸，两年前生病没了。
“沈朝，发什么呆？老子叫你三遍你都没听到。你敢不把你男人放在眼里？”
顾修远指了指她手上拿着的麻花，包着麻花的纸已经油了一块。
“我让你尝尝麻花好不好吃？说了八百遍你也不听。”
他刚刚瞧见沈朝想吃麻花，那块人多怕她走丢了，她没吃上。
“城里都是拐女人卖钱的！把你拐了卖给八十岁老头子，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过来！跟紧点儿！”
顾修远一手拎着麻袋，一手抓着沈朝的胳膊，生怕他晃个神媳妇就不见了。
顾修远捏着她的耳朵凑近大声喊她。
沈朝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老师说只要学了文化，就能拿笔杆子赚钱。
她学得好，老师夸她有天赋。
这次她要自己吃。
“沈朝，走前面来！慢吞吞的！想趁我不注意跟别的男人跑是不是？”
他们都是文化人，拿一拿笔杆子就能养活全家人。
沈朝也想当文化人。
以前她跟着村里唯一的老师学文化，看书本，学算数。
城里跟村里不一样。
国营饭店里穿着中山装的男人，路上穿着红色小高跟的时髦女人。
沈朝跟在顾修远后面，打算掰一点麻花下来尝一下。
上辈子顾修远也给她买麻花吃，当时吃了一点觉得好吃，然后她就拿着麻花给弟弟送去了。
沈朝，你真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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