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两个时辰,押去审问的太监就中毒死了。得到消息的时候梁非就察觉出其中的猫腻,更何况燕扶光呢。
“死了?!”反应最大的还是方进宝,他实在想不明白,皇上要亲自审问的人,还能在眼皮子底下死了。
宁华月被燕扶光的冷漠刺伤,她无力地叹了口气:“妾身是您明媒正娶迎进门的妻子,与晋王府共同进退,为何您将妾身视作敌人?”
她自己恐怕都没察觉,她说话的语气、虚伪的神情,简直和徐皇后一模一样。
“王爷……”
宁华月忽然又觉得眼前这幕很刺眼。
燕扶光一个凉凉的眼神过来,她握紧了放在腿上的双手,顶着压力道:“妾身给您赔罪,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这段时间,妾身做错了很多事……”
宁华月纠结她的态度和错误,可追其根本,光是她身后的宁家、徐皇后等人,就足以让燕扶光对她这个王妃避之不及。
徐皇后的父亲去世后,徐氏后辈中再无杰出人物,她为了稳定太子的储君之位和她自己中宫之位,不得不再三筹划。太子的婚事,把燕羡之和龙武将军江策捆在一起;燕扶光和宁华月的婚事,她的心思更明显,一方面把宁家以及当朝阁老与他们母子拉拢到一条船上,另一方面还能由此压制燕扶光用婚事实现更多利益捆绑。
那么大一盘棋,燕扶光装作不知陪她们下,但也仅限于此。
来到宫门前,面前三辆马车,宁华月率先叫住燕扶光:“王爷,魏庶妃的马车还要坐两个丫鬟,您抱着澜哥儿随妾身坐吧。”
进宫一趟,徐皇后对她说了很多,宁华月头一次正视自己的处境。
她听徐皇后的话,决心不在燕扶光面前维持她高高在上又毫无用处的姿态。
她带着无知的骄傲出嫁,把自己的婚事弄得一团糟,不仅自己没脸,也辜负了身后宁氏一族对她的期待。
奈何燕扶光对她的剖白不感兴趣:“直接说你有什么目的。”
同样感到疲累的还有澜哥儿,他哭了很久,哭得无霜和寄琴毫无办法只得带着他去找绿卿,到现在他的嗓子都哑了,恹恹地靠在燕扶光宽厚温暖的胸膛上。
宁华月很少有机会看见燕扶光与澜哥儿相处的场景,她没想到会如此温馨。车厢内微微跳动的烛光下,他沉静疏离地端坐,侧脸轮廓俊美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