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卿听话坐在他身边,眼睫一直垂着,似乎下一刻就要掉下大颗大颗的泪珠。
燕扶光强势地抬起她小巧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绿卿不答,鼻尖酸涩无比。
忽然,盈在眸中的泪水清晰无比地落下,浸湿了燕扶光修长的手指。
她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掉眼泪,偏生掉泪也悄无声息。一双漂亮的眸子仿佛飘零在水面的花瓣,天生懂得如何惹人怜惜。
寄琴弯着眼睛点头。
锦箨院主屋,燕扶光躺在榻边,一双大长腿横放,挡住软榻内侧那个不太老实的小家伙。
绿卿握住她的手,目露心疼:“很冷吧?”她把手捂摘下,塞给寄琴,边往外走边轻声叹道:“你跟着我过来,不能进屋没地方取暖,实在苦了你了。”
宁华月连绿卿都看不惯,更不会把寄琴这样的丫鬟当回事。倚虹院的下人看主子脸色做事,谁都不敢亲近寄琴和她说话,所以寄琴每次随绿卿过来,只能一动不动候在游廊下,一等就是几个时辰。
她一双手冻得通红,眼看着要生冻疮,露在外面的一张脸被冷风吹得僵硬。
雪天路滑,绿卿抬手扶了一下寄琴,她很感动,眼底闪烁着泪花道:“主子别怕,再有几天就结束了,小主子招人爱,皇上瞧了肯定喜欢,到时谁要是妄想欺压您,就要好好思虑思虑了。”
绿卿和寄琴互相搀扶,迎面扑来的风雪越来越放肆。
“别说话了,灌了寒风会生病,待会儿回去让江医女给你瞧瞧,手上抹点药膏什么的……”
可令人失望的是,绿卿坚持不懈不喊累,王嬷嬷的戒尺拿在手中更是没有机会发挥它真正的作用。
绿卿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提议道:“时辰不早了,澜哥儿见不到我会哭闹,嬷嬷可否让我先回去,明日继续?”
王嬷嬷笑了笑:“距离进宫不剩几日了,庶妃不如一鼓作气,省得辜负了王妃娘娘的期待?”
寄琴看着身边的绿卿,沉吟半晌后微微一笑:“主子,奴婢没事。”事实上,她的心因为绿卿一句话变得暖呼呼的。
沦为下人的那刻起,很多正常人的情感需求成为奢望,谨慎小心才能保住性命。寄琴自觉是个幸运的人,前有钟嬷嬷照顾,后有绿卿关心。
“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