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仁慈,不忍对尔等严词相加,尔等本该全力办差回报,可到如今却一味推诿扯皮,账目依旧一团乱麻……”
“你们就是这般回报皇兄?”
甩了甩衣袖,朱景洪语气变得森冷:“我不是皇兄,用书里的话说,我讲究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给你们半個月时间,要是再把账目理不清楚,那咱们就用军法来论事!”
“也不怕告诉你们,此番皇兄是奉王命旗牌来金陵,四品以下官员可免职待参,六品以下可直接论罪!”
后面这几句话,每一句都有着莫大威能,让现场心里有鬼的人背后发凉。
真要是按王法来论,以如今大明朝对官员的态度,在场许多人都得抄家流放。
涉事官员这么多,太子真会干那般“倒行逆施”之事?就不怕士林风评倒向睿王?
“你们不要以为法不责众,我四哥办不好差坐不稳那位子,你们觉得他还会在乎你们的乌纱帽?”
最后一句,朱景洪认为自己说得比较隐晦,可在一众官员耳中无异于惊雷。
太子位置稳不稳,是可以这样明着说的吗?
若是其他人提及此事,可直接以谋逆罪论处,可偏偏是朱景洪提的。
但细细一想来,一众官员瞬间警醒。
这次金陵之行,对太子来说极为重要,他们这些人若导致差事办砸,只怕真不会有好下场。
见众人神色凝重,朱景洪却露出了笑容,而后接着说道:“你们呐……要我说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话风转得太快,让在场众人有些转接不上。
摩挲着御阶栏杆上精美浮雕,朱景洪接着说道:“你们也不想想,皇兄是谁派来的?推诿皇兄等同推诿谁?”
好家伙,方才只是心里有鬼的人冒冷汗,此刻便是所有人都感到心颤。
朱景洪的质问,让胡进安答不上话来。
朱景洪本就要没事找事,此刻抓着由头岂能不借题发挥。
“原听说十三皇子不学无术,看来近几年我不在都中,有圣上亲身教导……这位爷已大有进益!”看着朱景洪的背影,林如海心中感慨万千。
无论在翰林院还是内阁中书,他都称得上是皇帝近臣,所以对皇家事了解了许多。
当今皇帝子嗣虽多,但真正被他当做儿女宠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