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似是引燃了在场众人的愤怒。
她们本就将贺兰涟的不客气看在眼中,独孤曦微处处循礼谦让,那是他气度涵养好,可不代表着她们也会如此。
贺兰涟顿时循声看了过来,眼中闪过一道狠厉之色。
众人之怒,一触即发。
见状,贺兰涟只得压住腹中的不满,如今是在霁月国国都,他比朝贡的部队先行了半月,是以身边没有带护卫队,若真与这群文人发生冲突,难保不会受到什么暗算。
贺兰涟以小人之心揣测着,随即暗暗记下了周闻溪这张脸。
随着诗作接二连三的公布,贺兰涟终于眼前一亮,信心满满的念出。
“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尘。无由持一碗,寄与爱茶人。”
四下俱静。
贺兰涟捏着麻纸的一角,看着纸上似是不经意间滴落的那一滴墨迹,勾了勾嘴角,“吾以为,此首最佳。”
楼中呼声不少,但亦有部分人神色狐疑的窃窃私语着。
“会不会?”
“此次诗作足有上百首,应不至于……”
周闻溪听着身侧两人的讨论,脸上再也压不住激动,对谢绝道:“听了这么多首诗我才发觉,此诗当之无愧啊。”
谢绝回以一笑,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两百两。”
也不是谁的诗作都能在独孤公子面前抄录的,他虽未主持大局之人,却才情满腹,远胜于许多女子,孙鹤心中对独孤曦微十分敬佩,也十分倾慕。
只可惜太傅府门第太高,令她不敢奢想。
待她写完了,双手递给了面前的人。
独孤曦微一目几行,暗道了一声不错,将其诗作收录了,随即又不慢不紧地对着贺兰涟道:“为了以示公正,还请贺兰殿下命人将你们作好的诗,抄于纸上,待一炷香燃尽,我将为众人宣读,得呼声最多者则获胜。”
他没有询问贺兰涟的意思,而是要他必须遵守诗会的规则。
一名蓄着的白须的中年胡人大步朝独孤曦微迈去,用蹩脚的语言道:“我不会写字。”
孤独曦微示意抄录史领着他去到一旁口述。
孙鹤见了,收回视线,脸上多了几分欢喜。
“看来,上京城也不过如此。”贺兰涟出声笑道,手中挥舞着马鞭连着抽了好几下地面,看起来兴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