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这些年的浪荡名声,她一直有所耳闻,听得多了,也难免会受流言愚弄。
独孤曦微将他暗自抄下的诗句,呈上。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好,果然好诗!这后两句尤为精妙!想不到谢绝竟有如此气魄与胸襟!能作出这样气势磅礴,潇洒快意的诗作!”独孤谨念完仿若仍有不甘,“她还有别的诗作否?”
“孩儿暂时只抄录了这一首,那日荷花宴散了后,我曾与郎中令家的芙蓉娘有过一面之谈,听她说,谢绝酒醉时,尤其喜爱自吟自唱,还曾吟过几句,好像是‘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孩儿不知是不是全貌,只记得这些。”
独孤谨听完,激动地拍桌而起,“下次,我定要邀她痛饮三百杯!”
谢绝神情恹恹的回了府,好似霜打了的茄子般,将自己锁进了房中,全然不知太傅府这边母子二人正因为她作的诗讨论得热火朝天。
谢申夜半才醒。
谢绝来看她时,被谢申发现眼眶通红,两颊甚至隐有泪痕。
“你哭什么?”谢申声音嘶哑斥道,“即便你大姐死在了运送军粮的路上,那也是她咎由自取,身为我谢家女郎,无论何时何地,万不可露出怯懦之相!你明白吗?”
谢绝深受触动,眼泪更是滚滚落下。
“扑通”双膝落地,重重俯身磕下。
“女儿……恨自己无能……”
谢绝一愣,这么严重?难怪会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谢大人气晕了,这下可糟了啊。
独孤谨继续说道:“我今日之所以让下人将你留在府中,也是怕你关心则乱,再添事端,你也不用去想什么法子,这是谢红的失职,她既身为运粮都尉,就必须要对金城守卫前线的十万将士负责。”
谢绝等了一日,心中早已按捺不住,连忙问道:“谨姨,陛下留你,可是为了我大姐的事?”
“是也不是。”独孤谨任由下人伺候着脱下朝服,换了一身暗青色的长衫,方才慢慢说道:“陛下说一时手痒,留我与司农卿在宫中手谈了几局,一时没有留意时辰。”
谢绝不是很信,眉头皱了皱问:“怎么偏偏是今日手痒?”
“那可是上京城最后能拿出的粮食了。”独孤谨感叹道。
谢绝思忖着,忍不住问了一句,“若是找不回丢失的军粮,我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