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原是帝师,后又辅佐过太女的课业,只因身体不好,京中开设太学后便担任起了《礼记》的授课先生,后病情严重,又改成只负责每月一次的考核。
太傅之名,人尽皆知。
堂内鸦雀无声,皆是众人奋笔疾书,翻阅书册的声响。
片刻之后,独孤曦微搀扶着一位两鬓斑白的中年女子走入,着一身古朴的鸦青色儒衫常服,身材微胖,满面慈祥,虽然没有穿官服,但却叫人不敢轻视半分。
“为了考核诸位近日的学业情况,就请以‘无为’为题吧。”
《道德经》中老子提倡的“无为而治”,说的乃是自然无为,这是老子哲学中最重要的概念之一。
当然,这个自然不是说二十一世纪的自然界,而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哪位先来作答?”
此话一出,满堂寂静,无人敢应声。
就连一向笔记做得最勤的蒋婉婉,也狠狠地压低了头,恨不得将头埋到桌子底下去。
突然,张晓率先举起了手,“太傅大人,依学生看,不如先考考咱们学里以不学无术闻名上京的谢二小姐吧,若连她都学得不错,其他人也就没有考的必要了吧。”
独孤谨咳嗽了几声,在堂前的太师椅上坐下,闻言只是略略看了后排的谢绝一眼,随后道:“张晓,你既已举手,想必也是胸有成竹,不如就从你开始吧。”
张晓咬了咬牙,仍旧不忘给她挖坑。
“太傅有所不知,方才您到之前,谢二曾对我与田棋豪言,说今日要第一个答题,还说有信心能让您满意褒奖,学生总不好抢了她的风头不是。”
放你娘的臭屁!
谢绝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
这厮真是无耻又下流!果然跟她娘老子一毛一样。
整个上京城谁不知道,太傅学游四海,才高八斗,对学生更是出了名的严格,她儿子贵为京都第一公子尚且没能得到她一句褒奖,谁配得她一句赞?
太傅问:“络绎,是你说的狂话吗?”
络绎是谢绝的小字。
谢绝站起身,缓缓行了个师礼,“学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只是张四小姐既已提了学生的名,先答也无妨。”
“好。”独孤谨眼中滑过一丝赞赏,复又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