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对面的吕宗艺，缓缓地说：“你不应该来这里，来了，也无法阻止我。东莞百姓怎么个死法，他们就怎么个死法。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
吕宗艺咳了声，说道：“靖海侯，他们是死是活，我不会在意。只是——定远侯不在南洋，有些事不能考虑太过简单了。杀掉这些倭寇容易，可若是拿这些倭寇做文章，那才是大有可为。”
安南产粮，而且他娘的还是一年三季稻。
吕宗艺治理福建，发现稻子一年也只能收两茬，比不上安南。
如果安南归入大明，那安南就是大明在南方的一个巨大粮仓。要知道安南这些年来一直挨揍，始终没崩溃的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粮食众多，百姓没有成为流民，他们还有饭吃……
过个二十年，四十年，只要没大的战争、动乱与灾害，人口数量可就能翻倍。
人多了，没新的土地分给百姓了，迟早需要外面的粮食供应，到那时候，总不能给朱元璋或朱标写奏折，从金陵运粮过来吧？
烛火骤然晃动起来，影子也跟着抖动。
吴祯将一叠纸张放在桌案上，纸张画着的是东莞血案的场景。
手微微抖了下，重重地摁在纸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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