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叹了口气,只好收拾收拾,带着墨斗出门。一路上反背着双肩包,包上拉开一条缝隙,让铅坠露在外面,假装线轮没收紧,这玩意卡在了外面。出房门,左转,准备去大门口——
“喂!你不要拽我啊!那个方向是墙!我得走门!走门!”
铅坠缓缓垂下脑袋,像是一条放松了点儿,暂时不打算攻击的眼镜王蛇。沈乐摸了摸它,叹口气:
灵智不够就是这样的,只知道指方向,不考虑人要怎么过去,就像一个完全没有调整过的缺德地图。
这比缺德地图还不如,最起码,缺德地图还给你指条路——不管这条路是经过机关大院,还是从河面一人粗的煤气管上走——而不是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沈乐捏着铅坠后面的线头,七拐八弯,跟着它指点的方向走。
穿过两条马路,走过一次断头路再绕回来,进过一次小区再不得不绕出去,终于,来到了一个沈乐有点眼熟的地方:
“之前就是在这里买到你的吧?”
他敲敲墨斗。墨斗不声不响,假装啥都没听见,只有铅坠坚定地转了一个方向,把沈乐往里拽。没走几步,一个有点熟悉的女高音响起:
“郑晓华!你别给我装死!离婚!今天就去民政局!”
哎哟,又是卖给自己墨斗的那两夫妻。沈乐瞬间明白,墨斗要带自己来干嘛:
“让我看吵架?还是让我劝架?”
疼痛减轻了!不但减轻,而且感觉手指的力量更大,反应也更灵敏,推动刀背切削的时候,更加顺畅了……
沈乐精神大振,深吸口气,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工作中。
“失败了……”
“失败了……”
“又失败了……”
他心头一喜,借着这股暖流,握刀,轻推:
有帮助!
真的有帮助!
“那就只能在现有条件下想办法了……”
沈乐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微微闭目,双手上抬,启动铜片的引导功能,先打了一套五禽戏。感受到热流在全身上下轻轻涌动,返回座位,拿起刻刀继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