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屏前方的条案上,紫铜香炉里沉积了半炉香灰,稍稍走近,仿佛就有香烟袅袅。香炉左右,烛台上红泪犹存,烛台左右一对玉壶春青瓷花瓶,线条流畅,身姿绰约,如有玉光在上面流动。
“这香炉说是宣德炉我也信啊……可惜里面都是香灰,不好掀起来看落款……”
沈乐嘀咕着从正堂左转,卧室里,一张黄花梨岁寒三友雕花的千工床安静矗立,帘幕低垂,幽香隐隐。
床边上,墙边,檀木喜鹊登梅双枕贵妃榻,黑漆镶螺钿鸟雀牡丹纹五斗橱,黄花梨灵芝纹翘头案……
触目所及,每一样家具,全都是有年头的老物件。
但是沈乐一时间,并没有想要把它们卖了发财。他左摸摸,右看看,摇一摇有点晃动的花盆架,再开门出去,摸一摸边缘有点霉烂的柱脚,双眼放光:
“这些东西都修一遍,要是能给铜片充能,那不得发了啊!!!”
“我说老胡啊,以后你可别给我找这种麻烦。几天功夫,无中生有给他造个堂祖父,造好全套文件,再哄他接受遗产,我容易么!”
“哎,这不是我孙子欠他救命之恩么,怎么样都得还。”老胡笑得满脸无奈:
“按照沈老先生的遗嘱,这栋老宅,二十年之内,不能再次转移产权。您继承了这笔遗产,就只能自己开发了。”
“我知道了。”沈乐的心思全在签名上,头也不抬,轻飘飘地回答。
不能卖就不能卖,房子什么的,要租出去还不容易嘛!
他飞快签好字,拉着一行李箱文件,被律师先生送到门外。这边出门,那边事务所的接待室里,就闪出来一个胖胖的,细眉细眼的中年男人:
“怎样怎样?他收了吗?”
“收了。”送走了沈乐,律师先生也解除了板板正正的状态,悠然往下一瘫:
“嘶……”
沈乐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就连胸口挂着的铜片,也跟着微微发烫。2000平方米!2000平方米的宅子!
这年头,多少人拼死拼活,上Top2大学,进大厂,996,007,只为有属于自己的片瓦遮头。而他,什么都没做,就有了一栋两千平方米的宅子!
东西两路,每路三进,也就是说,一共六个院子。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