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雁茹心情复杂,没料到竟然是方言给他们打开一扇不同于伤痕文学的崭新大门。
也许《牧马人》会成为反思文学的开山之作,而《燕京文艺》,就是掀起反思文学浪潮的旗手,同样也是反思文学的重要阵地。
一念至此,三人无不激动。
“这篇《牧马人》,就放在最新一期小说板块的头版,李老,周老师,你们觉得呢?”
王朦左看看,右看看。
“我没意见。”
周雁茹率先表态,“而且我觉得《牧马人》很有希望入选明年全国短篇小说奖。”
李清泉笑眯眯道:“没错,周老师,这个方言,值得重点培养,非常有作家的潜质。”
“我和小王会盯牢他的。”
周雁茹信誓旦旦地保证。
在李清泉走马上任以来,《燕京文艺》对有潜力的新秀作家实行“集束手榴弹”的办法重点培养,方言现在和张婕一样,列入名单。
“恭喜,周老师,这次你的徒弟捡到宝了。”王朦笑得跟朵绽放的菊花似的。
“应该说,是小王给我们《燕京文艺》捡到宝了。”周雁茹扬了扬手。
“没错,哈哈。”
李清泉一笑,其他两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办公室里,充满着快活的空气。
方言认真地像在公务员面试一样,“但是鲁迅先生说过,悲剧就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随即伸出两根手指,“可见,悲剧应该有两个层次,第一是表现灾难,第二是在灾难中展现崇高,我觉得伤痕文学只停留在第一个层次,一味地倾诉委屈,叙述不幸,可忽视了对人格的刻画。”
“这不有光明,就有黑暗嘛。”
方言把跟周雁茹说的动机又复述了一遍。
王朦点了下头,“既然伱觉得你改的《牧马人》不是伤痕文学,那你认为是什么?”
“反思的文学?”
不只是王朦,李清泉、周雁茹等在场的所有人,全都为这個闻所未闻的提法为之一惊。
“对,伤痕是一种悲剧。”
“您给看看,我先吃饭。”
周雁茹把稿纸递了过去。
王朦让李清泉先看,目光投向方言,“你刚才说你写的《牧马人》不是伤痕文学?”
“我想把这个当成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