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盘着手中两个盘包了浆的胡桃,一脸挑衅地打量着苏幼筠和苏宁筠,半晌语气不善道:“不知道哪位是宁绣阁的东家啊?”
虽说苏幼筠和苏宁筠都带着幂篱,可被一个中年男人如此无礼地打量,心里也是极为恼火。
苏幼筠遂不客气道:“你又是何人?如此无礼!”
知县微微松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道:“不曾便好,不曾便好,或许县令大人根本不想搭理他们。”
知县不同于县令,他是土生土长的江宁县人,又在这江宁县当了十几年官,慢慢爬到这个知县的位置上。若说与这江宁县各世家之前的牵扯与背后积累的财力,县令可比不上他。说句不客气的,县令若想在这江宁县站稳脚跟,少不得还得仰仗他。不过他也不是完全不怕县令的,县令手握着每年对自己的考评,自己想当稳这个知县或者更上一步,还得靠县令的举荐。所以当他听说宁绣阁去找了县令,心里虽怕,但也总觉得县令应会卖自己一个面子不去搭理此事。
知县本想安抚云老爷几句,可眼珠一转却道:“这事不好办啊,你不知道我们这个县令老爷可不那么好说话,除非......”
这是苏幼筠第一次见县衙判案,不同于当年随爹爹看州府衙门判案,这里的热闹程度堪比菜市场。苏幼筠不禁心里腹诽,这个知县一定不是什么有能力的好官。
第一个案子快到尾声时,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挤过门口看热闹的人群走到苏幼筠这一行人身边。
待云老爷退出之后,知县用手沾了沾吐沫,将银票细细数了一遍,发现银票看着厚厚一叠,可票额却并不大,全部加起来不过三百两。他有些不屑地嘟哝道:“抠门的老东西,这点银钱就想占人家宁绣阁的绣掌。”
可其实知县并不知道,如今的秀云阁早已外强中干,这三百两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一笔小钱了。
知县在屋内踱着步子绕了两圈走回云老爷面前,用手指着他道:“你不是说这宁绣阁东家只是一个孤女,又是被合离出来的,没有什么背景了吗?那后来县令大人见了她了吗?”
“这倒不曾,听下人说,那两个姑娘在县令府门口站了半个时辰,与门房说了几句话便回去了。”云老爷如是说道。
云老爷在商场混迹多年,虽无建树,但这点意思还是听得懂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