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里,一个身影突兀出现,拿起坟前供奉的点心大口吃,提起冰冷的屠苏大口饮,竟然是已被埋葬的冉胜!
抹去嘴边酒渍,冉胜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轻点头:
“有心了。”
说罢大步走向山林,身上的短打麻衣随风化作丝絮飘散,一袭黑色道袍罩身,瞬息消失不见。
车马行出来,赵寻安并未直接回李府,而是沿着商街踱步行,哭红眼睛的赵萍儿见了疑惑地问:
“少爷,咱们不回府?”
“不回。”
赵寻安摇头,打量着道路两侧的店铺说:
“这几日正好得闲,我想找庄宅牙人寻个院子搬出来。”
“李府再好不是自己的家,做起事来不太方便。”
赵萍儿闻言皱眉,想了想说:
“如今不缺钱两,搬出来倒也不差,只是大老爷还没回来,不与他说好吗?”
“自然得等世叔回来再说,你家少爷又不是不懂规矩的人,岂会做无礼之事。”
伸手抚平小丫头紧皱的眉头,赵寻安轻笑着说。
“可是、可是少爷你和李家大小姐有婚约,以后终究是一家人,还是待在李府吧。”
“毕竟今年就是秋闱大年,大老爷可是科举里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多听听他的教诲总是好的!”
赵萍儿使劲摇头,虽说她也不想待在冷冰冰的李府,但事关赵寻安前程,孰轻孰重心里自有分寸。
“冉大伯孑身一人没有家眷子女,这身后事也只能是府上操持。”
“我想着公子您和冉大伯平日里交好,说不定想要送他一程,就来说一声,若是扰了公子的兴致,还请原谅则个。”
当第一缕晨曦从大地升起,原本有些安静的清凉府再次变得热闹,守岁整夜的人们走街串巷四处拜年,处处洋溢着喜气。
李府更是如此,毕竟是知府的府邸,前来拜年的客人络绎不绝,出手也是大气,得了诸多好处的仆役们眼睛笑成了一条线。
不过这些都与偏房小院无关,主仆二人蜷缩在温暖的火炕上睡得香甜,待被府里的小厮隔窗叫醒,巳时已经过了大半。
且前生秋闱自己去往省府时,其还特意送了把解腕尖刀,那可是大半年以后,人怎么会突然没了?
“就昨个晚上,大管家从府衙回来时发现的,人都被雪埋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