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安丘、北山、西野……都是一群畜生。”周敞现在已经没心思关心对方主帅是谁,一心担忧对面,“鸣金收兵,我们现在撤回来,先撤回来再说。”
吴岭好歹也是有战场经验:“奕王殿下,现在恐怕敲钲也是来不及,他们哪里听得见,就算听得见,想要撤出,恐怕也难以办到。”
吴岭是最先受伤也是伤得时间最长的,伤口一直不好,是真的不好,甚至周敞也曾亲眼探望过。
因此即便对吴岭已经没几分好印象,但也只能任其养病。
“听不见?那就去河对岸敲鼓。”周敞是不管不顾的架势,高远和蒋孟以及全部主力都在对面了,“本王要过河,快备船。”
河对面,形势逆转。
蜃军军营里号角和擂鼓齐鸣,呼声震天,临国将士开头的冲锋之势已经完全地被压倒,可以说消弭于无形。
浓黑的烟雾和绵延的火势淹没了一切,远观就像是乌云罩在了热锅上。
周敞心惊又担忧。
所谓骄兵自败,一路赢下来,不知不觉内心深处到底已经滋生了多少轻敌之心。这一次是她想简单了。
蒋孟在对面,高远也在对面,若是败了……
周敞事先便向蒋孟要了一个右先锋骠骑将军的名头。
高远前次在擒获北山冶的战场上已经小露身手,军中亲眼所见或听闻之人便无人敢轻视。
天上掉金子?
许多人揉着惺忪睡眼,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机灵反应快的则已经开始满地乱爬着找金粒子。
这活儿本来该是身为做先锋的周唐来做,但周唐的伤势因为缺医少药反复发炎,始终没能大好。
无人可用加上高远坚持,周敞不得不同意他代替周唐率先渡河。
不过高远带兵,也没有白带的。
五月末的最后一天,凌晨开始,终于刮起了西南风。
周敞半夜醒来就也去叫醒蒋孟。
大军准备,天一亮就可以按照计划准备渡河。
顿时,蜃军军营在昏暗中乱成一片。
与此同时,高远先带着几千人,用事先准备好的渡船,趁着天蒙蒙亮,快速渡河。
为此,事前周敞也已经带人反复试验过多次,灯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