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先找蒋孟。”周敞急迫往外走。
一阵风灌进车厢,夹杂着血腥和浓烟,还有一股刺鼻的气味。
“咳咳咳……”周敞一阵猛咳却又想到那是什么,酒气中带着说不出的腥味,一股热流直冲脑顶,顿时眼前一黑,“千刀万剐不足……”
周敞不知是不是幻觉,时断时续总是能闻到空气中弥漫血腥味。细听之下,周围还尽是哀叫嚎哭之声。
禀报的将官明显深吸了一口气:“那些……那些酒坛中泡着的都是婴儿的尸体,据百姓讲,那些……那些都是蜃军抢来的刚出生或者还未出生的婴儿……蜃贼有个说法,说是把那些……泡在酒中能够滋补身体,延年益寿……还能……”
“砰——”蒋孟一拳砸在车厢上,震得马车晃动。
周敞胃中酸水犹如火山岩浆灼烧喉咙和肺管,周围尽是哀号之声更错觉已经身在地狱火海。
半天才勉强发出声音:“北山冶……不留……千刀万剐……”
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好像带着血。
周敞也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蒋孟再进城反而骑马坐车了。
胃里翻腾得厉害,一句话说不出来。
蒋孟则是憋了许久,不吐不快:“听城中还活下来的人说,自从得到麦城被夺的消息之后,蜃军就开始在黍城以及周边大肆屠杀,前几天北山冶的弟弟北山决被杀之后,更是将城中能抓来的男丁都杀害殆尽,像那样堆成尸山,用来献祭,好像是蜃国的什么习俗,更是用来震慑城中百姓以此泄愤。”
“哕——”周敞则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瘦猴在另一边扶住了周敞。
一名将官跑了过来回禀:“报大都统,已经到了守备府,只是……刚刚从守备府旁边的驿馆中搜出大量……大量敌军没来得及带走的……酒坛……”
“酒坛?”来人回报得吞吞吐吐,蒋孟也不耐烦,“什么酒坛,这么吞吞吐吐的?”
“那是……”周敞撂下车帘,刚想问上一句那是什么意思,胸口就是一阵恶心。
蒋孟坐在周敞下首,透过半开的车门帘也看得一清二楚,显然早已知晓,沉声道:“刚才劝殿下明日再入城,殿下偏是不听,现在可都是看到了。”、
周敞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就在这时,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