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大小姐也不多言,直接站起身来,重新戴上帷帽,准备离开。
周敞跟着起身,拿过披风给她重新披上,猛然又想到一事:“少东家,还有一事,要请您费心。”
忽地想起之前账房吴先生与水蛇腰的对话,便脱口而出问上一句:“少东家,听说东家也被抓起来了?”
李掌事本不该知道东家被抓之事。
但元大小姐却没留意,而是神色一黯:“是,不仅是爹爹,原本这批歌舞伎是户部尚书闵大人托我元家采买。可如今出事,闵大人下狱,爹爹也难免受牵连。但我元家一向奉公守法,这几天我与贺叔也找了不少证据呈上去,相信朝廷会还我元家清白。”
这时,两个女监回转过来。
一人手上拿了套崭新的狱服,另一人手上还端了壶茶水。
就是放到前世那些所谓“良心企业家”身上,也没几个人能做到这个地步吧。
元大小姐上完肩膀处的药,又打量她全身:“听说进来的人第一天都要打杀威棍,你身后是不是还有伤,可需要……”
元大小姐手指上完药又帮周敞涂抹肩膀伤口:“如今形势,你们都还要再忍忍,这次是我元家连累了你们。”
距离一近,周敞就看清更清楚,那秋泓潋滟的眼眸之中带着浓浓的愁绪哀伤。
只是感念这位元大小姐及时出现,自然也希望她家的事情能顺利解决。
“不管怎么,你们放心,只要有我元家一日,即便爹爹被牵连,元家也一定能将你们救出去。”元大小姐却再次保证。
良心啊。
周敞加上李掌事两人,这还都是第一次知道,这批歌舞伎竟是元家帮着户部尚书所买。
“一定会的,老天有眼。”周敞直到现在也不是特别关心此事。
都是女人,周敞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继续享受元大小姐的上药服务。
元大小姐也只管认真涂药,头都不抬:“刑部分拘监所、刑监所、役监所、天牢,那拘监所本是暂押嫌犯,本没有刑讯逼供的权力,这些也是我近几日才了解的。听闻但凡被关进拘监暂押的人,男的还好,女的必被他折磨一番。我一知道你被关去了拘监所,就赶紧想办法,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