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往昔,自己对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轻视态度,其实心底留着羡慕,又或许是在鄙夷幼时天真善良的自己。
要是自己从小就会杀人那该多好,秦义绝勾起丹唇无声而笑,一扯缰绳骑着马消失在黑暗的小镇里。
官兵的搜捕持续了很久,苏尚的行程被迫耽搁了一刻钟,追查重犯过来的兵将来自朝廷内部,他们完全不讲任何关系与情面,皇商的名头在他们眼里狗屁不是,是完全巴结不上来的。
秦义绝从睡梦中睁开眼,幼时的记忆至今已有二十多年,那是温馨与惨痛的过往,对她而言,除了与娘亲一同生活的那段美好时光,其他过往都犹如屎尿一样。
常年在死亡的刀锋边缘游走,一切的喜怒哀乐也都早已抛诸脑后,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不多,清晰到每时每刻都在回想。
娘亲的死凶手或许早已销声匿迹在江湖之中,可她并不在乎,只要自己还没死就会永远追查下去,南天剑门的承诺,师姐们的死,在看到聂红莲与柳白鸢头颅悬挂在战旗上的那一刻,她承认自己冰封许久的心出现了片刻松动。
秦义绝走过苏尚的房间径直下去离开,牵马出来翻身上去,抬头,一轮明月高挂在天,不知为何她忽然想到了那个名叫李幼白的小姑娘。
自己从不了解,同样的也不认可她的做法,尽管并不相熟,在这样的世道里那样做事,总归是逆天而行,能活着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空幻的记忆似真似假,在她半睡半醒间不断缠绕在心头,自始至终,聂红莲与柳白鸢一直都将她称为师妹,但她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南天剑门的第三个弟子。
自己对云中子的承诺,在秦义绝眼里,留在南天剑门修行的那些年,听着聂红莲与柳白鸢平日里轻松惬意与羡慕她剑术超然的闲言,应该是自她离家以后,除了娘亲以外对她最温柔的人了。
袭杀与夜火在这小山村里蔓延,她狼狈的摔落下车,家丁护送着她在林间奔逃,浓重的血色泼洒在雪地里,是片渗人的红色。
那一刻,生存与死亡在她瞳孔中留下挥之不去的烙印...
“你怎么还不走,雪越下越大了,哪怕你内功再好也扛不住的。”
“喂喂!你还活着吗,快起来我背你上山,再跪下去你真会死的...”
佛陀,神像,亮如白昼的正殿佛堂里,狰狞怒目手持神兵的神佛俯首凝视着她,云中子站在她面前,轻声说着:“你杀气太重,不适合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