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徒县从一千多户变成了八千户,户税征收的绢布达到了惊人的二万四千户匹,二万四千斤绵。
丁女户或者次丁户折半缴纳。
也有一万二千匹布绢布了,一万二千斤绵了!
祖道重晕乎乎了。
晋陵郡下有七县,一年也不过征收上万匹布。
丹徒县一隅之地。
竟然比全郡征收的户税绢布还多了。
卢祎无奈,看出了祖道重、卫策不懂得欣赏孀嫂沈兰淑按照他说的办法,炒制出来的炒青茶,便把手里的户籍册递了过去:“丹徒县有四乡,分别是东斄乡、北固乡、南沣乡、西爻乡,其中又分为士族庄园、豪族庄园、里坞堡......”
终于步入正题了,祖道重、卫策两人认真听着他讲述。
祖道重没有心情喝茶,吐了一口茶叶,神色依旧焦急:“不是本官着急,没有几天了,眼看就要到最后的时日了。”
卫策同样是急躁的看着卢祎,与众不同的膏煎茶到了他嘴里,照样是寡淡无味,明府祖约先后催促了数次了。
两人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郗璇看了看盏底的茶水,不是混杂了葱姜、油脂的浑浊色,变成了一种好看的青翠色,像是碧玉一般。
她连续喝了几耳杯。
上瘾了。
卫策心情与祖道重一般急躁,急不可耐的说道:“你到底是要推行土断的新政,还是要推行黄白籍的新政?算了不在乎了,这么多人帮你顶着士族压力,最后到底能够收缴多少谷帛。”
高平郗氏最近吃的是满嘴流油,郗璇只是好奇,媚人的丹凤桃花眼里还有几分深邃,知道卢祎掌握了丹徒县所有庶民的黄册。
主簿是流官,也就是不停流转的官员,不会有人固定在某县担任主簿。
唯独郗璇眸子一亮,笑吟吟了,慢慢品尝起了风味独特的膏煎茶,没有任何的葱姜味,也没放蜂蜜人奶,只有淡淡的茶香。
先涩,后甘,吞咽下去后,贝齿间留着淡淡的甜意,还有一种从没体会过的草香,说的附庸风雅一些,便是一种春天的味道。
三只青瓷耳杯放在了三人的髹漆书案上,卢祎提着青瓷鸡首壶走了过去,依次斟满了一杯膏煎茶。
“呸!”